有个商业晚宴,两个人穿着都比较正式。
可能宴会上喝了酒的缘故也可能他这两天工作经常忙到下半夜的缘故,这会儿,竟然困得睡着了,颈前系的那条领带也松垮得不行,敞开了衣领。
谢惊昼叫完这声楹楹,薄唇就扯出抹笑。
阚楹看了几秒,面无表情收回目光,也不知道这家伙梦见了什么,睡个觉还能笑那么灿烂。
思忖片刻,阚楹点开兰姨的聊天框,敲了几句话发过去。
车子快到别墅时,谢惊昼先一步醒了。
他长眸眯着,懒懒倦倦,像是还没完全回神。
半晌,他才扭头,“我刚才——”
车子停在车库。
阚楹推了他一把,“先下车。”
从车库离开时,阚楹走在前面,谢惊昼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一手插兜一手还拎着阚楹的包。
他目光始终落在阚楹身上,脑海里时不时冒出梦中的画面。
刚上二楼,谢惊昼就听见兰姨在卧室里招呼的声音,嘴上喊着什么“慢点,别磕着。”“帘子收了吗?”“这里清理一下,快,抓紧时间。”等话。
“他们在干什么?”
阚楹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谢惊昼轻轻扬起眉梢。
虽然他看不见长公主的表情,但怎么觉得这不耐烦里有点儿羞恼的意味呢?
卧室门敞开着。
灯光从水晶吊灯里折射下来,在走廊墙壁的画框上拓下叠叠的光晕和交错的阴影。
两人来到门前,将屋内的场面收入眼底。
佣人们正在兰姨的指挥下,将属于他的那张床搬出来,而隔在两床间的帘子和拉帘轨道也早被撤了下来。
兰姨见到阚楹和谢惊昼,忙在柜子上摆正手里的花瓶,解释道:“出了些状况耽误了时间,楹楹你放心,再有三五分钟肯定能弄完。”
阚楹抿唇,脸色冷着,心里不太高兴。
居然让谢惊昼这家伙撞见了现场。
“殿下。”谢惊昼从后面拥住她,懒懒笑了声,“这是你给我准备的惊喜吗?”
他也不等阚楹回答是或者不是,自问自答道:“我很喜欢,谢谢殿下。”
殿下两个字的声调被他拖得很长很轻,仿佛情人间呢喃的情话。
阚楹力度不轻地拍他揽在身前的手,凉凉道:“在其他人眼前正经点儿。”
“其他人?”谢惊昼就势握住阚楹的手,稍有用力将阚楹拉至门侧,避开了从屋子里投出来的几道视线,含笑问,“像这样?”
阚楹:“……”
你可真是个人才。
下一秒,佣人们将床搬出来。
谢惊昼下颌抵在阚楹耳边,口吻很骄傲,“它可能也没想到我们解绑后,被踹出卧室的不是我而是它。”
阚楹斜睨他,不咸不淡地问:“你想去陪它。”
“不想。”谢惊昼亲了亲她耳垂,“让我在卧室里打地铺我也不可能去陪它,明天就让人把它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