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来了,砸了第二个茶杯,仍不解气,“说什么?你还有脸问说什么?!”
骂完这句,他指着谢程煜,眉毛倒竖,怒不可遏,“你做的那些和劈腿没两样的事难道对得起楹楹么!道歉,亲口和楹楹道歉!”
谢程煜脸色越来越沉。
谢父:“谢程煜!”
“够了!”谢程煜厉声喊道。
他像一座轰然引爆的火山,死死盯着阚楹,“我凭什么和她道歉?她带着团队下场抹黑知意,害得知意晕倒住院,她也配让我道歉!”
谢父和卫雪惊愕地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从小到大优秀得被当成别人家孩子的儿子,怎么会这么不辨是非!
谢程煜一想到何知意脸色惨白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心里就痛的不行,他再看阚楹只觉得面目可憎,话也变得毫不留情,“阚楹,你别妄想往知意身上泼脏水,我和何知意高中三年清清白白,问心无愧!倒是你猖狂善妒,心机恶毒哪里比得上知意!我爱的只有知意一个人,对你从始到终都没半点感情!”
整个客厅静得过分。
谢父眼前一花,整个人差点栽倒,幸好被卫雪及时扶了一把。
谢惊昼敛了笑,低头揉着手腕,拳头握起时,骨节响动。
作为被鄙夷的主人公,阚楹神情自若,甚至能在谢程煜充满逼问的视线中,慢条斯理地摘下腕间的钻石手链,随手放在沙发上。
“谢程煜,我一直很奇怪。”阚楹起身,清凌凌的目光落在谢程煜的脸上,“你这么厌恶我,为什么不解除婚约呢?”
阚楹从穿书第一天起就奇怪这件事。
谢家和阚家的长辈都不是古板的人,不可能因为原身要死要活想嫁给谢程煜就强逼着谢程煜和原身结婚。
何况,在阚楹的记忆里,原身在一次争吵中曾经问过谢程煜是不是想解除婚约,他要是真想解除立刻就满足他。
虽然原身当时在气头上,但谢程煜如果想摆脱这场婚约,未必不能抓住机会。
谢程煜薄唇抿直,一时半刻竟没回答阚楹。
谢父见他又不说话,气得手抖,“问你呢!你哑巴了么?!你不喜欢楹楹你为什么不说?!你不喜欢楹楹你还拿婚姻绑着楹楹,你怎么能这么自私?!我们家怎么会养出你这样的孩子!”
“还不是你们!”谢程煜不知被谢父哪句话戳中了,太阳穴浮起青筋,“你们整天说亲上加亲,让我好好对待阚楹,好像我不对她好就有愧你们,有愧这个家!阚楹敢在网上公然抹黑知意,不也是仗着你们——”
“啪!”
毫无预兆的巴掌声回荡在客厅里,也骤然打断了谢程煜的怒吼。
谢程煜被扇得偏过脸,脑子里嗡嗡作响,直到疼痛传入神经末梢,他才愕然地瞪向阚楹。
不止谢程煜愕然,谢父和卫雪也愕然地呆在原地。
谁也没想到前一秒还冷淡平静的阚楹,竟然会重重地甩了谢程煜一耳光,还打得格外的响。
阚楹在三个人愕然的注视下,转身走向沙发,刚想弯腰才发现她事前摘下放在沙发上的手链不见了。
“伸手。”
低沉倦懒的嗓音从前面响起,阚楹抬眼,那条不见的手链赫然勾在谢惊昼的指间。
阚楹冷着脸,伸手过去。
谢惊昼低头,将手链绕过阚楹的手腕,极为认真地扣好。
临松手时,他拇指抵在阚楹的掌心,力度适中地揉捏着,“疼吗?”
阚楹让他揉了一会儿,才面无表情地收回手,没回答他。
这两个人一伸手一捏手真是太不见外了,看着阚楹自自然然地收回手,谢父、卫雪以及谢程煜三个人回神了。
谢程煜顿时气红了眼,大步迈上前,意欲扯阚楹胳膊。
谢父一把拉住他,大声呵斥道:“你给我站住!”
阚楹回头,看着被谢父抓住还死瞪着她的谢程煜,唇角轻扯。
谢程煜胸膛起伏,“阚楹!”
阚楹冷笑,“让你认错,你借口何知意住院,让你退婚,你借口长辈施压,让你履行未婚夫责任,你借口我这个前未婚妻猖狂善妒,你是借口成精么?”
明明平静至极的话语,却比刚刚的耳光还要打脸谢程煜。
谢程煜刚想说什么,冷不丁触及阚楹看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什么脏东西。
阚楹摸着腕间的手链,轻声嘲道:“谢程煜,你真是个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