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大了。
仅昨天追击车队的过程中,自己的队伍就因为游智丢下的绊马索伤亡了两百多人,这对全军将近五千人的总数来说当然算不了什么,可他就是觉得憋屈,因为汉部落的商队压根就没跟他的战士交手,只靠下三滥的卑鄙手段就让他蒙受那么大的损失,他当然不甘心。
那些被绊倒的马和战士基本都没救了,全都是马失前蹄,以头抢地的姿势摔倒的,马脖子基本当场就折断了,人也没好到哪去,幸运的只摔断了胳膊腿,尚有恢复的可能,不过就算好了也是残疾一个,再也不能骑马射箭了,而那些倒霉的大多当场就死了,有的也和马一样折断了颈椎,还有的原本只是轻伤,却被后面的友军踏成了一堆烂肉,连人是谁都认不出了。
冒顿想要报仇,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时候,找到那些白盐才是当务之急,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抢劫汉部落商队的同时,罗冲也在打着他老家的主意。
虎贲卫已经乘船出发两天了,他们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一直不敢沿着湖岸行驶,好在负责带路的金吾卫探子知道对方的准确位置,他们沿着指定的方向,计算着帆船的航速,估摸着差不多到地方的时候就先让船队抛锚停下来,然后派出小船到湖岸边侦察情况。
在出发的第二天傍晚,船队就抵达了抛锚点,血屠当即就派出了十几条单人的侦察艇抵近侦察,在夜幕的掩护下,十几条小船来到湖边,不过他们也不敢靠的太近,更不敢登岸,只在岸边的湖面上通过火光辨认营地的人数。
到了天完全黑透的时候,一处处篝火被挨个点燃,牲畜们也被牧民赶回了临时设置的圈落中,分布在湖边不远处的那些帐篷,此时像一个个灯笼一样,也挨个亮了起来,那些侦查员们仔细的数着帐篷的数量,估计着敌人的人数,还有的则是查看地形,印证是不是目标所在地,一切都在沉默中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没多久,这些侦察员开始回去汇报情况,大家分别汇报了自己侦察的结果,血屠再将这些数据互相印证,最后得出比较可靠的结果。
根据地形和人数辨认,这里确实是冒顿的老巢不假,也就是冒顿部落的春夏驻牧地,一般在这个季节,他的部落会一直待在这里,驻地离着岸边不算远,人数足够容纳数万人聚居,帐篷也确实有六七千顶,星星的火光连绵数里。
不过根据金吾卫的情报综合来看,这里并没有那么多的战士。
冒顿的联盟大军能凑出好几万的青壮,但那是联盟的总数,他自己的本部大约有一万多户,不过不可能都住在一起,这个拥有六七千顶帐篷的部落,只是他最大的一个,能够动员的青壮兵力,基本上就是六千多人。
但是昨天已经接到了游智的通报,说追击他们的人数差不多有五千,马匹上万,当然这么多人是不可能全从一个营地里抽调的,肯定是从几个营地里分别抽取一些,这样估计的话,作为冒顿最大的一个本部,最少也会留下一半的青壮留守,那么这里可能存在的兵力大概就是三千多人,如果算上少数的女人,或者留守的青壮更多,那么预估这里防守的兵力差不多就有四千人之多。
虎贲卫这次只出动了两千人,人数上他们不占优势,但也说不出差距太大,以汉部落装备的先进程度,足以弥补人数的不足,更何况罗冲设置的军队中弓弩手比例很高,达到了一半的程度,也就说他们这两千人中有一千多人都是弓弩手,这样的优势就更加明显了,血屠对此战也很有信心,于是他当即决定,全军在船上休息,于拂晓前发动登陆进攻。
不过士兵可以睡,他却是睡不着,此时的血屠和军司马薛栋梁,一个要考虑战术,一个则是要统筹好粮草和物资,计算大军的食物,而那些侦察员们更是不得休息。
月上中天的时候,十几艘小船趁着夜幕再次靠近岸边,上面的侦查员拿着铅锤到处测量水深,寻找合适的登陆点,以及沉舱货船能够最靠近岸边的地点,这些人一直忙活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了合适的登陆区域,并在这片区域放置了几个被刷成红白两色的密封水桶当作浮标,可谓专业之极。
在东方的鱼肚白将要露头的时候,血屠下达命令,让所有战士起来吃饭,准备发动攻击,这天的早饭非常丰盛,每天早上的稀饭变成了更加抗饿的干饭,平时只能见到几片的腊肠今天破天荒的一人一根,还有些腌制的爽口瓜菜下饭,清炖的鱼汤更是管够,当水喝都没问题,让战士们全都填饱了肚子。
凌晨四点半左右,战士们最后一次上厕所,然后开始互相帮助穿甲,检查各自的武器和装备,另外根据这次的战术要求,他们很可能要进行火攻,军司马薛栋梁还准备了大量的火把,还有装在竹筒里的桐油,把这些东西交给负重最少的枪戟兵背负。
凌晨五点左右,东方的天际逐渐变白,天也蒙蒙亮了起来,驻牧地的牧民们也开始了一天的行动,男人基本还没起来,女人却已经抱着大大小小的陶罐子或是木桶进了畜栏,趁着早晨凉快的时候挤些牛奶制作奶酪,也有的人则是抱着陶器去湖边打水,用来洗衣服或是做饭。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突然发现了飘在岸边不远的几个红白相间的木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