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祝时喻在一阵窸窸窣窣的换衣服声响之后,终于出了门。
此时天色还是黑沉沉的,祝时喻手里捧了一颗夜明珠,莹润的白光从下往上把他的脸照亮。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怎么练?”
虽然是这种死亡角度的光线,祁溪还是不由得晃了一下神。
自从那日假亦真镜之后,祁溪就发现自己的心态变了,她本来以为自己也会像之前一样,短暂的惊艳之后逐渐适应,但真实情况却并非如此,她觉得自己可能是被梨落和奔放的妖族人影响了,才会跟个神经病一样,觉得师祖就算冷着脸也十足顺眼。
见她半天不说话,祝时喻皱眉看过去,就见到她有些失神的模样,他下意识理了一下子的头发:“你看什么?”
祁溪被他一问,觉得自己更莫名其妙了:“没事,我们去练习吧。”
刚说完,柴道人的房间传来他嘟嘟囔囔的声音:“你们深更半夜在干什么?”可能是懒得动,并没有出来。
祁溪和祝时喻没有回答他,怕再吵到他,冰棺就放在院子里,祁溪哼哧哼哧把它扛起来,出了住的地方。
因为是要用来表演的,所以这玩意儿可以无死角地展示祝时喻的美貌,而且他们两个要练习的部分,若是被柴道人待会儿溜达出来看到……
肯定有一大堆话等着他们两个。
祁溪不想经历这样社死的局面,于是直接把冰棺扛到了后山上,那里没有什么人,而且离这里也不算太远。
到了地点之后,祁溪环顾四周,然后掀开冰棺的盖子,看向慢悠悠跟过来,仿佛踏月散心的祝时喻:“师祖,可以躺进去了。”
祝时喻大概是早就想睡觉了,一言不发就躺进去,然后翻了一下身:“不舒服。”
祁溪:“……”
平心而论,梨落对他是真的优待,这冰棺看起来平平无奇,但用手摸上去温润细腻,甚至还准备了枕头。
当然了,肯定还是会略微有点难受的。
祁溪感慨一番之后,回忆比赛的时候台下观众的位置,以及她需要借位的角度。
“这样不行……”祁溪绕着冰棺走了几步。
“这样也不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祁溪转了好几圈儿才终于确定下来,推醒已经睡着了的祝时喻:“师祖,可以了。”
祝时喻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他刚刚都被她转晕了,抬手揉了一下:“好了吗?”
祁溪刚想点头,就感觉身后猛地一股推力传来,同时还有敲在她脑袋上的撞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