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节奏做这种事。
这个人……现在怎么总是不知不觉带着她走。
内心有些挫败又气,陈安梨仰头看着他满意地端详着她扣好的护具,叉腰仰头看他,不满地教育道:“等一下,我好歹比你大诶,不过才一年没见,你现在怎么连姐都不叫了?”
她早就想说了。
一定是因为他故意不叫她姐,模糊了年龄辈分界限,才会让她总是忘了,被他身上的气场感染,带了节奏。
陆屿修偏头,看着她认真地气鼓鼓的模样,忽然缓缓弯下腰来,同她平视。
陈安梨被看得屏住呼吸,心跳瞬间加快,就听他低沉着声音问:“你会和弟弟谈恋爱吗?”
当然不会。
陈安梨脑内瞬间飘过这四个字。
她抿了抿嘴,无话可说。
陆屿修看着她的神情,了然地一笑,他抬手,厚重的手套阻隔了他的指尖,只能用指背隔着护具轻轻贴了贴她的脸颊:“这种方向性错误,我犯一次就够了。”
男人站直身体,即使身处一众高大的白人中间也毫不逊色,精致深邃的眉眼和修长出色的身形还让他显得更加突出。
陈安梨站在原地,抿唇看着他的身形远离,脑海里还在回荡陆屿修这句话。
陆屿修很快走了回来,手里拎了两个冰上专用的头盔,因为是同队,所以是同色系的,和身上的衣服,都是红白色,看起来很像情侣款。
他抬手,轻轻把头盔罩在陈安梨头上,弯下身去帮她仔细调整着带子,扣在下巴的位置。
陈安梨的视线移不开,终于忍不住,抬手,隔着厚实的护具抓住他忙活着的手腕。她瞪着眼睛,瘪着嘴,有些委屈又不满地逗他:“屿修,你变了。你把我那个乖巧听话害羞懂事的小奶狗弄哪去了!”
陆屿修掀起眼皮,深邃悠长的视线划过她像是生气更像是撒娇时瘪着的唇角,气鼓鼓的脸颊,同她瞪着的清凉双眼对上。
“啪”的一声,第二个安全扣也扣好,陆屿修的手却没离开,像是捏着她的下巴一样掌控着她。
他的头缓缓凑近,被头盔前面的防护面罩阻隔,低低沉沉的声音带着撩拨的意味落在她的耳边:“和我在一起,你想要的样子我都有。”
“各、种。”他还故意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的,暗示一般强调。
陈安梨浑身一震,难以置信地抬头。
陆屿修却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多么惊世骇俗的话,缓缓站直身体,利落地扣上头盔带好。
陈安梨一瞬间怔在原地,头盔里像是关住了他的话,不断绕着她的脑海循环。
太过分了……
隔着头盔,陆屿修不等陈安梨反应过来,迅速而强势地嘱咐:“等下开场,你就跟在我身后,小心别受伤。”
场馆内所有人几乎都穿戴好,分阵营做好了准备,裁判在场外把计时牌都归零,然后嘱咐大家站定回起点,喊了“ready”以后吹响了哨子。
比赛一开始,陆屿修作为前锋,很快就用棍子运球,往对方的阵营去。
陈安梨平衡能力不好,只能小心翼翼跟在他身后。
四周一瞬间都是男人们兴奋地欢呼和隔空指示的声音,夹杂着女人们兴奋地加油和喊声。
陆屿修很快被对方的人包抄,他都灵动的运球而过,很快把第一颗球猛力打出去。
球在冰面上快速滚动着,准确地落尽最左边的冰冻里。
对方拦截失败,裁判即刻吹响哨声,举起右手,红队加一分。
陈安梨从小体育就不算出色,这下投入进来,第一次感受到竞技体育的快乐。
她跟着陆屿修后面,不过才开局一分多钟,已经喘得有些明显,而陆屿修作为进攻最迅猛的人,居然面色如常。
年轻人这么燥的吗。
陈安梨不服气地想。
似乎背对着她也察觉到她的视线,陆屿修忽然回头,勾着唇角,把她抓了个正着。
陈安梨脸色一红,即刻移开视线,假装看雪。
身后传来男人低低沉沉的笑声。
陆屿修趁着裁判调整的间隙,忽然开了口:“等下赢的球,都算你的。”
陈安梨收回视线看他,就看男人隔着金属面罩棱角分明的脸,在太阳下对着她笑得撩人心弦:“反正连我都是你的。”
眼瞳因为突如其来的告白睁大。
陈安梨抓紧球杆,假装若无其事地收回了目光,偏过头,却为自己不争气的心跳加速而愧疚。
大半场比赛下去,陆屿修的攻势不减反增。
同队的人只用跟着摸鱼,陈安梨到后面完全就是站在裁判身边吃瓜看戏。
对方一队的外国人,几乎处于全面被压制的状态,整场下来得分少得可怜。
到后来,郜辞和施敬在最后一次中场休息期间,围过来对着陈安梨小心翼翼询问:“安梨啊,小陆总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陈安梨无奈地看着那边一脸惨色的Edison和Frank,无辜摇头。
安梨不知道,安梨也不懂。
施敬累得粗喘,叉着腰,只能暗示她:“那个,毕竟我们这是出来谈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