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风怪同灵吉菩萨如何计较了一番此处暂且不提。
虽说他心中愤怒,可终究还惦记着传经的大事,对于灵吉菩萨到底也只是嘴上怨怪,不曾真的动手。
毕竟这也不能完全怪到灵吉菩萨的身上,真的论起来,也是他自己犯蠢,不仅没能理会灵吉菩萨的意思,竟然还将那个觊觎自家妹妹的“贼子”当做正人君子。
如今回想起来,黄风怪恨不得将当时的自己揍上一顿,清醒清醒脑子。
奈何奈何,如今不仅揍不醒当时的自己,竟然连哪吒也没揍到,实在是难受。
也不知晓是否是风太喧嚣,迷了人的眼睛,想着想着,黄风怪不由落下几颗眼泪来,看得灵吉菩萨又是嫌弃又是叹息,最后只得默默将手帕递了过去。
与黄风怪的伤心流泪恰恰相反,哪吒此时却是激动得很。
虽说先前黄风怪的神情转变怪异得很,但此刻皆是被哪吒给忽略掉了,他叫黄风怪“兄长”,黄风怪未曾反对,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黄风怪认同他了啊!
虽然黄风怪兄长的意见不重要,但对方不管怎么说都是玉娘的兄长,能够得到兄长的同意,又被静宁唤作“姑父”。
他的名分稳了!
哪吒心中带着欢喜,面上满是得意,他与玉娘不愧是命定的姻缘。
那什么已然接近消散的假姻缘哪里比得过他这正正经经的缘分?
哪吒一得知自己乃是白锦玉的正缘,心中除了狂喜,却也忍不住想到了那金蝉子的转世。
仿若圈地盘一般,他对于金蝉子转世也感到本能的不喜,或者说哪吒从来就对金蝉子转世没什么好态度,先前不过是因为那正缘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压根懒得分心给金蝉子转世。
如今一旦空出了心神,哪吒立刻便想起了这个存在,虽然他并不会为了戏弄对方而离开无底洞离开玉娘,但等到对方路过无底洞的时候,他必然会好生招待一番。
心中打定了注意,哪吒的嘴角顿时露出意味不明的微笑,看得白锦玉直摇头。
她也是不明白了,今日这黄风怪兄长瞧着便不太对劲,这哪吒瞧着更是不太对劲。
可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个结果来,白锦玉干脆摇了摇头,带着静宁朝着西厢房去了。
虽然静宁自去了须弥山之后,便未曾在无底洞生活过,但春荔向来将这些事安排得妥妥贴贴,知晓自家夫人看重黄风怪这个兄长,西厢房向来常备对方的房间,连带着静宁的房间也布置妥当。
静宁自住在无底洞,每日参禅念佛,习武诵经,日子过得比庙中的尼姑还要清净几分。
从早春时节到夏景炎天,竟从无一日断歇过,看得白锦玉暗自咋舌,这与没莲台的菩萨又有何区别?
便是哪吒也忍不住感叹静宁的勤奋,悄悄同白锦玉说道:“若是兄长愿意让静宁入佛门,我们便去求求佛祖,叫静宁在灵山修行。”待日后修行圆满,无论是在灵山当值还是去天庭挂名都是好去处。
但还不等白锦玉回话,哪吒又自己否决了这个提议,虽然静宁的确有这个资质,但黄风怪兄长也不是好惹的。
瞧瞧上次黄风怪兄长来时口中还怨怪着灵吉菩萨“带坏”了静宁,想来也是不愿的,若是自己提出这个建议惹得兄长发怒了又想要拆散他和玉娘了可怎么办?
虽然兄长也算是认下了自己这个妹夫,可莫说这还未成亲,便是已经成亲了,他在黄风怪兄长面前也心中发虚,不敢惹怒黄风怪兄长啊。
静宁还在房间里做功课,哪吒同白锦玉躲在角落中商议着静宁的未来,准确一点来说,是哪吒一人自言自语,白锦玉在一旁看着他不断提出建议,又不断自我否定,实在是看得好笑。
如今看着哪吒又在摇头口中满是“不妥”,白锦玉终于忍不住出声道:“哥哥若是有想法只管去同兄长明说便是,黄风怪兄长定然知晓兄长的一番心意。”
“玉娘,我哪里......”敢同黄风怪兄长说这话,他怕不是要将我揍个鼻青脸肿?
哪吒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正要和白锦玉好生解释一番,既不表现出黄风怪兄长的残暴,又能不伤及自己的颜面。
可谁知这话刚说到一半,突然见得无底洞中飞沙走石,黄风漫天,一时之间竟连人影也分辨不得,哪吒连忙闭上了嘴巴,免得叫风中泥沙灌进肠肚去。
被这狂风劈头盖脸猛然一吹,哪吒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风中难以睁开眼睛,他只能凭借着先前的记忆将白锦玉揽着怀中,免得被空中飞沙所伤。
白锦玉此时也正难受,她虽然不受此界伤害,可这日月星辰恒定不变,风吹日晒也是难以避免的,这突如其来的狂风自然也能叫她睁不得眼睛。
这狂风一阵接着一阵,直刮得地动山摇,日月无光,叫人站也站不稳,坐也坐不住。
洞中小妖从各处传来惊呼声,一时之间闹闹哄哄,吵吵囔囔,直叫人心烦,白锦玉正要出声叫众人定定心神,莫要慌乱,却突然听见春荔的声音,顿时放心下来。
果真不一会儿,无底洞便安静了下来,只余下狂风呼啸,沙石翻滚的声音。
无底洞已然稳住,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