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如来的吩咐,金吒和哪吒还没走出多远,哪吒就好似想起了什么,皱了皱眉头。
“我记得玉娘的生辰正好在八月三十,可玉娘怎么却说不记得?”
哪吒方才一时未曾想起这事,听见如来的调侃向心中便是止不住的羞赧和欢喜,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如今好不容易驾云吹了阵凉风,叫他的激动心情缓了些许,脑子当即便清醒了过来。
白锦玉的生辰乃是八月三十,黄风怪兄长来无底洞便是为了给玉娘庆生。
当日无底洞中的小聚,玉娘还特意给他递了请帖邀约,怎么如今却又不记得了?
“这却是你不知道了。”
听见哪吒这近乎喃喃的自语,金吒不免笑了笑,“妖怪的生辰要么用的是成怪那日,要么另外挑选了个重要日子,能够被父母告知生辰的都是少数,再说了,便是玉娘能够记住出生那日,却无父母兄姊告知,难道她还能够知晓具体时辰吗?怕是当时还没睁眼呢。”
在金吒看来,哪吒这问话未免太没见识,亏得他还是经常与妖怪打交道的,竟然连这些也不知晓。
便是哪吒的生辰在下界传说中也有好几个,若不是母亲保存着庚帖,怕是哪吒自己也要记混了时辰。
但这话金吒却是不敢再说起,他今日言语之中得罪了哪吒好几次,若是这会儿再说出这话,只怕哪吒又要以为自己是在嘲笑他,又和自己闹脾气。
哪吒却是不知晓自家大哥此时在想些什么,听了金吒的解释之后,只是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倒是没有再接着问下去。
不只是哪吒发现了这个问题,白锦玉此时也回过了神来。
在金吒与哪吒离开后,白锦玉一人独自面对着如来,原本她的心情应当是紧张忐忑的,就如同方才在云楼宫外那般惶恐不安,可不知怎的,或许是如来的态度一直很是温和,白锦玉竟然渐渐放缓了情绪,对着如来莫名地生出了几分亲近来。
感受到这突然升起的亲近之意,便是白锦玉也忍不住震惊了半刻。
难道灵山上的尊者都是这般极具亲和力不成?
白锦玉仔细数了数自己这么久以来遇见过灵山中人,无论是灵吉菩萨还是金吒,好似都是这般?
如今放在如来的身上,似乎也不足为奇?
但如来毕竟是看透自己来历的存在,白锦玉哪怕嘴上不说,心中也难免想要升起一丝防备,可这时她才发现。
面对如来,无论是防备与忌惮,她都几乎产生不了一丝有关的念头。
这未免也太过可怕了。
白锦玉知道如来若是想要对她不利,也没必要兜兜转转绕这么一个圈子,还将她从天庭带到灵山来,又耗费心思将金吒与哪吒支开。
如来这般存在,直接出手便是了。
可尽管知道如来并不会对她不利,但对于比自己强大太多的存在,哪里又是想要不害怕就能不害怕的?
然而更可怕的却是,白锦玉压根产生不了害怕的情绪。
或者说,一旦她意识到了如来的可怕之处,便立刻被其他情绪压了下去,最终只剩下一片平和。
什么叫做心如止水,莫过如是。
情绪一旦平和下来,白锦玉便不免开始想东想西,将方才自己紧张之下说出的话语全部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
她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过脑就说出的话语是多么离谱。
什么叫做不知道生辰?若是真的不知道生辰的话,她穿过来的那几天素斋是白吃了不成?还有黄风怪兄长先前便是特意前来同她一起过生辰的啊。
原身的生辰分明就在八月三十那日!
一想起这个,白锦玉的心中便忍不住生出些许懊悔来。
也是怪她方才脑子不清醒,如来随便递出个台阶她就顺着下了,却没考虑到其他,如今便是想要反悔也来不及了。
白锦玉在这厢懊悔,哪怕没发出叹息声来,如来也将她的神情变化尽收,不免在一旁摇头失笑。
这孩子可真是一点儿也没变。
一眼瞧上去似乎长进了不少,其实所有的心思都写在了脸上。
真要论起来,也就比那直性子的三太子好上些许。
“敢问如来,我的生辰是何时?”
听见如来的这声笑,白锦玉干脆将心一横,直接问出了口。
白锦玉已经料定如来不会伤害她,不止是因为自见面后如来的言谈举止,更是因为她心中那莫名的亲近。
什么都不能参考的时候,不如适当地相信自己的直觉。
那未必是最好的选择,但却能走出纠结的困境。
“咦?锦玉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听见白锦玉的问话,如来的话语中仿佛带着几分惊讶,但声音却是平静无比。
听上去仿佛就是在逗人玩。
事实上,如来也确实在逗着白锦玉玩。
如来还记得当初白锦玉突然出现在灵山的时候,不过三、四岁的年纪,胆子却大得出奇,随便遇上个人便能噼里啪啦说上一大堆甜言蜜语。
灵山上常来常去的那几个菩萨都被白锦玉的甜言蜜语夸得没奈何。
说起来,当初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