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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威士忌,已确定为警视厅卧底,诸伏景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所有在日本的代号成员全部出动。
秋山竹晚一甩手腕,手机顺着袖口滑进口袋,他靠在墙边,双手抱胸,阖上眼睛,将所有情绪掩盖,狭长的睫毛如蝴蝶落下,微微发颤。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秋山竹晚也不能说毫不知情,将手腕上的针孔展现给诸伏景光看的是他,在背后给警视厅的调查开后门的也是他。
他就真的一点没预料到,诸伏景光会因此暴露吗。
未必。
秋山竹晚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头。
他注意到了自己的焦虑和急切,这些年,为了完成任务,秋山竹晚几乎到了不择手段的地步。
法律是一条底线,但法律从没说过杀死有罪之人是无罪的……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
他又能怎么办呢。
死在他手里的无罪之人也不少啊,算无遗策的老师怎会允许秋山竹晚隐藏在可悲的糖衣下苟且,留这样的祸患呢,只会毫不留情的撕碎。
大概是因为愧疚、惊惶什么的,亦或者长期未休息,秋山竹晚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久了,化作一声叹息,依旧面无表情,毫无动容。
他休息够了,睁开眼,一对纯净的金瞳印上一个高大的身影,青年淡淡开口,声音里没什么感情。
“老师,您有事吗。”
福地樱痴挠挠头:“老夫听说警视厅得到了一个装药的箱子,不过是空的。”
“人是琴酒杀的,那是朗姆的人。”秋山竹晚微微偏头,及肩的翠发落下,有几缕碎的,几乎和漆黑的衣服融为一体:“箱子是我换的,琴酒知道。”
或者说,根本是琴酒示意的。
琴酒故意调动朗姆安插在研究所的棋子,大抵是为了和朗姆开战吧,没想到那个杀神,在对付组织二把手的时候,也会有这样的心眼。
诸伏景光只是意外之喜。
不过这一切都在秋山竹晚的计划线上。
无论是组织的头号杀手和二把手开战,还是组织里潜伏多年的老鼠被发现,都是会引起黑衣组织混乱的重要时机。
前者组织动荡,后者也不差,诸伏景光被发现,琴酒必定会开展一场大扫除。
福地樱痴听明白了,额上两捋八字白毛晃了晃:“那真正的药呢?”
“在我这。”秋山竹晚轻轻拍了拍口袋:“只有一只,抱歉,一滴也不能少。”
福地樱痴只看着他:“老夫知道你有办法。”
秋山竹晚动作一顿,随后面上露出一个恶作剧未实施前便被发现了的无奈表情,像孩子似的鼓了鼓腮帮子,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拇指大小的瓶子,里面是小半瓶液体。
“就这点。”
福地樱痴爽朗的笑了笑,接过瓶子,用赞赏的语气夸奖到:“辛苦了,竹晚。”
秋山竹晚微微偏头,耳侧发红,语气里都带着些竭力掩盖的雀跃和羞涩:“琴酒马上就要来了,您还有别的事吗,老师。”
福地樱痴一捶掌心:“老夫差点忘了。”
他变戏法似的从掌心送出一只稍大点的瓶子,里面是浅粉色的液体,相当少女心的颜色。
“把这个喝了,竹晚。”
福地樱痴没打算解释那是什么,是再自然不过的语气,带了点发号施令的威胁。
秋山竹晚没有迟疑,拧开瓶子的盖,微苍白的唇被润湿,沾上一丝血色。
入口是极古怪的甜味,液体没有刺耳的味道,闻起来也无味,至少不是秋山竹晚知道的任何一种药物,可能是毒药,也可能是补药。
福地樱痴对他的顺从很满意,低低笑了两声,转过身,军绿的披风在空中划过一抹锋利的弧度。
“那老夫就走了,竹晚。”
琴酒到的时候,只远远的看见清瘦的青年靠在墙边,秀气的眉毛微微皱起,似乎是困惑,单手扶在咽喉位置,另一只垂在身侧的手,捏着一只注射器。
听见动静,他放下手,微微侧目,看见是一高一矮两个黑衣人,没什么大的反应,手腕一转,将那只注射器直接按在颈动脉上,白皙的指节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