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想象的还要强啊。”秋山竹晚有点吃惊。
他刚遇到织田作的时候,那洗的发白的邮递员工作服,颓废的气息,实在难以想象主人曾是位叱咤风云的王牌杀手。
“可惜了,织田作不杀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太宰治摊了摊手:“像他那种程度的强者,即便是在港口黑手党这样庞大的暴力团体里也是屈指一数的,只要他愿意,权利金钱什么的就绝不会缺。”
“坚持不杀人。”秋山竹晚轻笑一声,鎏金的瞳低垂下来:“也算好事。”
身为黑暗中人,却有那种接近愚蠢的天真。
真是给警察省了不少事。
幸好这人被他捡到了。
“身负那种异能和高超身手却不杀人,和自断一臂有什么区别,除非织田作彻底退出这个世界,离开横滨,否则他早晚会遇到大麻烦”
太宰治顿了顿,结束了这个话题,转看向秋山竹晚:“不过和秋山你一样号称不喜欢杀人却比谁都冷酷的人才是常态。
“我不喜欢杀人。”
这话是喝醉了的秋山竹晚告诉他的,当时金瞳的少年好像被迫站在蛛丝上摇摇欲坠的人似的,满眼是痛苦和挣扎,他似乎在求救。
然后第二天秋山竹晚就当太宰治面枪杀了两个mafia,果决冷漠到好像只是拍死了两只苍蝇,还招手让太宰治搭把手把尸体处理掉。
太宰治的评价是,像人格分裂,他再看看。
结果看了好几年啥也没看出来。
秋山竹晚磨了磨牙:“太宰,你能不能别每句话都带试探。”
每次他试图把太宰治当单纯的朋友相处,这家伙就给他当头一棍。
太宰治无辜的眨了眨眼。
当然不行,他要观察人类,像秋山竹晚这种彻头彻尾的异类,他怎么能不去探究。
“主要是你了解我很多,但是我除了你在为一个组织做事外,什么都不知道,这不公平。”
太宰治像是分糖不均匀的小孩一样,干脆耍起了无赖:“满足我的好奇心吧,秋山。”
“你到底为什么杀人。”
秋山竹晚:
他被太宰治
整出一身鸡皮疙瘩,被迫回答:“为了钱。”
太宰治死鱼眼:“太敷衍了。”
大街上随便砸一个mafia,入职理由都是为了钱。
“本来就是,要不然你以为我那些宝石都是从哪来的?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相信无条件忠诚这一套。”秋山竹晚白他一眼:“至于我之前喝多了和你说我不喜欢杀人这件事这破事多少年了你怎么还在纠结。”
聊着天,两人已经绕过一地尸体和弹孔,来到了圣天锡杖的金库门口。
“因为那些家伙在我看来,根本就不算人。”
金库的门缓缓打开,一尊等身圣母抱婴像正对着门口,圣母面上无喜无悲,怀中婴儿眼角带泪,似乎刚刚哭过,在货架上成捆的钞票金条映衬下,格外讽刺。
不算人?
这个回答算是解了太宰治所有疑惑,他想起刚才秋山竹晚先前在东京,放走误入清道夫工作现场的普通人的事情,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被誉为骨子里都流淌着黑色的年轻mafia勾起唇。
“你真是个奇怪的人,秋山。”
秋山竹晚盯着圣母像看了几秒,随后转开视线,开始打量金库:“直接点骂吧,我不在意,我只是在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顺带一提,别拿世人看待的正确来衡量我的正义。”
“疯子。”太宰治干脆利落的评论,随后笑出声。
量化‘罪与人’的秋山竹晚是疯子,在黑暗中观察人性和存活意义的他也是,坚持不杀人的织田作之助又何尝不是。
他们都是异类。
所以他们是朋友吗?
“异能者都半斤八两。”秋山竹晚撇他一眼:“至少我遇到过的异能者,精神方面都不太正常,最典型的例子就是你,太宰。”
太宰治笑容一僵,反驳道:“我哪里不正常了!”
“懒得举例。”
什么自杀,什么观察人类,最不正常的就是他。
太宰治不忿的鼓了鼓腮帮子,顺手拿起架子上一根金条,颠了颠:“你信教?”
他记得刚才秋山竹晚把会议室倒下的圣母像扶了起来,进门也一直盯着神像在看。
“也许吧。”秋山竹晚给了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径直朝着宝石的区域走去。
他不信教。
但他成长的欧洲却是个宗教大洲,联合军各国人也多,法国人信天主,英国人信基督,俄罗斯人信东正,多少会了解一些。
宗教一物,秋山竹晚速来是抱着可不信,不可不敬的念头。
太宰治耸了耸肩。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拿走所有的宝石就算了,好歹给我们留一点别的东西啊,秋山。”
“这个据点是我攻破的吧,我还没找你要佣金呢。”秋山竹晚继续往披风里塞东西:“那些现金和金条我会找人运回我的安全屋。”
太宰治试图挣扎:“这都是黑钱,你吃得下吗?”
“你在小看我的渠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