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要我自杀以示忠诚?”
夏川仓也抬手,让周围人安静下来,哈哈笑了两声:“当然不是,秋山,老夫相信你,不过你得让组织里其他人也相信你才行。”
他侧过身,指着遍体鳞伤的上杉叔说:“他跟了条野十几年,对条野采菊来说意义非凡,可以说是父亲一样的人物,秋山,你亲自来处刑。”
在周遭一百来人的注视下,秋山竹晚一挑眉,爽快的给枪上了膛,瞄准上杉叔:“就杀一个?”
“当然不止一个。”对秋山竹晚的果决,夏川仓也满意的笑了笑:“不过,叛徒的亲信自然不能死的那么轻松。”
他拍了拍手,队伍里立刻走出两个人,他们把趴在地上的
上杉叔拽了起来,死狗一样毫不留情的拖到天台边上。
“稻川会对叛徒的规矩是,挑个好天,找个不高的天台,把人扔下去,然后在开枪处决。”
被拷问过的人,从三四米的地方摔下去,致残不致死,叛徒在自己被折断的骨头和血泊中,在艳阳天下的暴晒下折磨过了,才能给个痛快。
“动手。”
随着夏川仓也一声令下,两个托人的部下从后背来了一脚,上杉叔无力的栽了下去。
就在他在空中下落的一瞬,秋山竹晚扣动了扳机。
一阵风吹过,空中落下一捧子弹击中人体的鲜血,撒在天台下的地面上。
“为什么要中途开枪!”
夏川仓也身后一个老牌干部站了起来,质问道。
秋山竹晚抬眼看他,阳光下,耀金的瞳孔中折射出骇人的冷光,吓的那老干部一时忘了该说什么,反应过来后,恼羞成怒,破口大骂。
“难不成你心系旧情人,想帮他的亲信解脱?”
“中村干部,眼睛不要可以捐掉。”秋山竹晚微笑着又朝着刚才上杉掉下去的地面开了一枪:“您要不要猜猜,我刚才打的是谁?”
姓中村的干部愤愤的看去,愕然发现地上除了一滩血,什么都没有。
上杉被人救走了!
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悄无声息救走他的,除了粒子化异能的条野采菊,还有谁。
那秋山竹晚刚才击中的是因为要救人,只能解除粒子形态的条野采菊。
薄荷绿的发丝被风吹的凌乱的少年笔直的站在天台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撒在白地板上,犹如白雪上腐朽玫瑰的暗红鲜血,鎏金眼眸中没有一丝笑意,唇角却勾着。
“首领。”他有些可惜的汇报着:“条野要救人有四个方向,十几种线路,时间太短,没算好开枪的位置,您要是早告诉我有这一出该多好。”
“不过。”秋山竹晚手指点在自己心口偏右上,靠近咽喉的位置,笑道:“刚才那一枪若不及时治疗,他必死无疑。”
特意选中这种离市区远的仓库,条野采菊背着一个几十斤的中年男人,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本人早该奄奄一息了。
枪伤可不是民间的医院和诊所敢治的。
“好。”夏川仓也哈哈大笑:“这份反应力和理解力,不愧是老夫看重的人,秋山。”
上杉是相当于条野父亲一样的角色,条野采菊大概率会来救人,且围观的人太多,想救人并撤离,就只能在上杉被推下天台的那几秒出手。
夏仓苍也要的就是秋山竹晚在条野采菊现身的那几秒,在众目睽睽下开枪击中他,条野不来也没关系,只要秋山竹晚杀了上杉,他们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彻底断了死灰复燃的可能。
秋山竹晚弯了弯眉眼,藏在披风下的指尖微微勾起:“谬赞,首领。”
条野,再等等,我帮你报仇。
风吹散了少年身上最后一缕玫瑰香,只剩缕缕火药的硝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