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少的水,怎么擦的干净那么多血。
那根本不是战斗能受的伤,更像是什么有特殊嗜好的人在漂亮少年身上余兴的杰作。
除了鲜血,秋山竹晚身上并没有别的味道,没有和人战斗后的味道,肌肉状态也很放松,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些伤都是他自己弄的。
为什么要平白无故弄伤自己?
处于粒子状态的条野采菊莫名不悦,心底涌起一个荒诞的念想。
因为他听见了秋山竹晚的心声。
那是看着自己,却好像看见了下水道腐烂的老鼠尸体一样的厌恶、反胃、恶心。
秋山竹晚那么乐观元气的人。
带着一身伤,在这种地方拼命的想弄干净自己。
舞台剧表演
条野采菊突然想到了这个名词。
他听mafia的同僚说过,在一些地下场所,有专门的表演,还会有缺钱的漂亮男女去录制定制影像然后在影厅播放,两者都能获得极高的报酬。
和秋山竹晚初遇时,少年也说过:“地下难免有些客人有特殊癖好,他早就见怪不怪了”之类的话,记得他当初的心声是带着淡淡厌恶的。
“你就那么缺钱吗,竹君。”
听见带着些火气的声音突兀响起,秋山竹晚惊愕的抬起头,在反应过来出声的人是谁后,平日引以为豪的大脑空白了一瞬,他下意识用胳膊遮住身体上的伤:“条野大人?”
什么缺钱?
条野采菊向秋山竹晚的方向走去,皮鞋踩在地上的披风上,‘叽咕’的沾满了液体的布匹被积压出水声,石板地面如海绵般急速吸收了溢出的血液,空气中腥甜味道更重。
他到底流了多少血。
条野采菊心底烦躁,面上却不显。
秋山竹晚看着面色不善的条野采菊,心里先是兵荒马乱的勉强调整好了心跳,随后开始分析现在的情况。
他的异能【伪装档案】是操纵五感的异能。
能将别人施加的伤害转移,自然也能将自己身上的伤害转移。
秋山竹晚从兰堂家抄近道暗巷来到镭钵街,也是为了钓个
能心安理得的当那些伤的载体的倒霉蛋。
只是为了对付超越者,这次秋山竹晚对自己下手实在重了点,血流的太多,浑身都是,让秋山竹晚回想起了些不算美好的回忆。
当年,因为那名知道公安情报的m16特工被捕,无法营救,秋山竹晚便得到了灭口的指令。
他在组织的爪牙面前卖乖周旋,得到了审讯的资格。
秋山竹晚看着那位挂在墙上,被琴酒从组织里揪出来,伤痕累累的卧底前辈,对着对方震惊审讯者是个年幼孩童的痛心疾首的目光,拿起了血淋淋的肮脏审讯工具,还要笑着对乌鸦们说:“交给我吧”。
那次没问出多少情报反倒弄死了卧底的审讯任务后,秋山竹晚被琴酒处罚,关在了由他一手缔造,还没收拾的刑讯室里,关了三天。
湿漉漉的衣服,窒息的血腥,无处安坐的残肢断臂的地狱,又饥又渴的胃部疼痛和嘴唇干涸。
想起那次过往,秋山竹晚不适的抿了抿唇,胃里一阵翻涌,他强迫自己回神,把注意力放在分析当前的事情上。
刚才就是这样。
他沉浸在过往不适的回忆中时,条野采菊就出现了。
事件跳转的太快,信息只有一句‘你就这么缺钱吗’,让秋山竹晚大脑转不过弯,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根据事情发展搭配上适配的心跳和情绪表演。
按照已知情报捋一下,他受伤了,然后条野采菊生气了。
这不符合逻辑啊!
秋山竹晚这副混乱且不在线的茫然样子,在条野采菊眼中,就是心虚的表现。
白发的少年唇角的笑更阴冷了,那气势好像要把眼前的少年生吞活剥一样,趁着mafia的一身黑色西装,升满了青苔,就差把‘适合杀人抛尸’写在墙上的巷子,让人瑟缩。
秋山竹晚脑瓜子更混乱了,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但是就是心虚的向后一靠,凹凸不平,湿滑的石头咯的背生疼,然后他想先站起来,奈何一时忘记自己一只手废了,没支撑住,眼看着就要跌倒。
条野采菊下意识接住了秋山竹晚,用力把人捞了起来,结果因为多了个人的重量,惯性的被带到地上。
另一人因为突发状况,在本能下抱住了他的腰,脑袋低着,毛茸茸的发丝,蹭的下巴痒痒的,对方惊慌之余抓住救命稻草的如释重负的喜悦心声,和肌肤相触的温柔在他心底一同交织,融化。
秋山竹晚:?
接住他干啥,他能在落地前反应过来起身的。
在对着条野采菊的胸口呆滞了几秒,好好欣赏了一番昂贵西装的布料纹路,秋山竹晚才意识到两人现在处于什么尴尬姿势。
救命
秋山竹晚连疼痛都顾不上了,慌乱从条野采菊身上起来。
他可不想若干年后,后辈们的教科书上,教官语重心长的指着某军警因为光着上身扑倒上司而卧底失败的案例讲反面教材。
条野采菊:
他看着伤痕累累却丝毫不受影响,身手利落的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