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从身后扑过来,勒住他的脖子。是一向没大没小活泼的安德烈,这个健壮年轻的小伙子,终于要回家去看他的未婚妻了。“她像一朵百合花那样娇艳欲滴。”他总是这么炫耀。“你也要去见你的妻子和儿女了,真让人羡慕啊。”安德烈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麻雀应付完过于激动的战友们,约定好回家要在酒吧点一大杯黑啤畅聊,他才躺在战壕的沙包袋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那个安德烈,死在第五章的结局了。”秋山竹晚眨了眨眼:“还有,比起战争结束后松了一口气睡在战壕的沙包上,中弹或者失血过多休克,才更合理吧,还有,第二章,也就是终章,他就回到家乡了,完全省略了收拾战场和返乡路途的思念和煎熬,所以说回乡只是镜花水月的走马灯。”
织田作之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才刚看到第三章,如果这本书是这样的结局,那我估计也不会看下去了。”
“欸?”秋山竹晚表情一僵:“抱歉抱歉,剧透了。”
“不,是我请您剧透的。”织田作之助摇了摇头:“这不怪您。”
秋山竹晚端起摩卡喝了口,将书里带的书签别进他第三次重读的地方,站起身:“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织田作之助点点头,他想了想,还是在秋山竹晚离开桌子前问出了一个问题:“您的书为什么和我的不太一样。”
“嗯?”秋山竹晚一怔。
织田作之助认真的说道:“从刚才我就注意了,抱歉不是故意的,但一进店便目标明确的给人送上书的行为,的确很引人注目。”
他拿起自己的书:“大小,外包装的印刷都是一样的,不过您的书似乎印刷出了问题,字体的颜色要浅一些,字号也比我的书要大。”
怎么会有人无聊到观察这个,离的这么远,还能观察到。
秋山竹晚面上有些意外:“是吗,这本书是我在匿名论坛上认识的朋友提起的,他和我约定了咖啡店,本来说好是要带两本书一起讨论剧情,不过他临时有事,给我留了本书就离开了。”
“那个穿格子衬衫的人吗。”织田作之助皱着眉,很认真的指出秋山竹晚话语中的敷衍:“他不像是有事着急离开,倒像被人委托了送东西给您。”
秋山竹晚嘴角抽了
抽。
这才认真观察起这位突然搭话的人来。
因为织田作之助身上的气息太平和了,和普通上班族没什么两样,本身又是邮递员这样平凡无害的工作,秋山竹晚页数和字数的代码又都记在脑子里,不管怎么查,他都真的在看书,就没太警觉,只当是个普通的萍水相逢搭话者。
谁在外面时时刻刻警惕哦,生怕别人看不出你身上有秘密吗。
这一看不要紧。
流畅的肌肉线条,完美无破绽的坐姿,平稳的吐息,都标明眼前这人的身份并不简单。
这确定是邮递员,而不是邮差吗。
虽说名字意义一样,但前者是合法,薪水微薄的工作,运送的信件和包裹,后者是这座城市里阴暗面们的摆渡人,运送的大概是不合法的资料和武器,有点功夫傍身也不是什么不合理的事情。
“你是个邮递员吗。”
织田作之助撇秋山竹晚一眼,似乎对什么感到意外,他点点头:“是。”
“那就不要问这么多东西了。”秋山竹晚把书收到披风下面:“这和你没有关系,忘记今天的事情吧,否则会有麻烦的。”
织田作之助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犹豫了几秒,释然点头:“好吧。”
他释然了,秋山竹晚倒犹豫了。
少年回过头,金瞳里是思量,他开口:“你想换一份工作吗。”
在【伪装档案】下,这名邮递员的心跳,沉稳的像一座大山,好像天塌下来都不值得他乱气息一分。
大概,是个正直的人。
和中岛修介一样,可以用。
织田作之助眨了眨眼,如愿以偿一样:“薪资高吗。”
所以,搭讪他是故意的吗
要不是【伪装档案】没有听出任何不对劲的情绪,秋山竹晚估计就得找个地方把这人干掉了。
“我没有别的意思。”织田作之助淡然的说着:“只是邮递员这份工作,殉职的概率太高,薪资又低,我已经快付不起每个月的咖啡钱了。”
所以才来试试这个身份看起来不太简单,又不像是作奸犯科的亡命之徒的少年,能不能给他一份新工作。
这种事,织田作之助做了很多次,但被询问还是第一次,更多的是被当做神经病无视和偷听者追杀。
秋山竹晚大脑当机了一秒:“殉职?”
为什么邮递员会用到这种词汇。
“大概是因为我们公司的地址在沿海区域,那边海盗和mafia,或者军方的秘密研究地点很多,派送的货物里,武器和炸弹也很常见。”织田作之助淡定的说着离谱的事情:“大概每个周,就会死至少一名邮递员。”
昨天还在感慨这个城市繁华的秋山竹晚:
“是么,你们这里的邮递员,和我们那的不太一样。”他尴尬的笑道。
不愧是横滨养蛊场,被军方钦点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