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自己还活着。
“你继续说。”条野采菊手中的枪还冒着烟,面上却笑眯眯的:“都查到了什么。”
稻川会干部条野采菊,性格恶劣,喜怒无常,热衷玩弄猎物,让其精疲力尽胆丧魂惊致死。
想着情报上的信息,秋山竹晚面上不动声色,认真思考着条野采菊的发问,好像没看到刚才那突兀一枪:“我看了‘浊鹰’大人的尸体,和刚才那具尸体一样,死因都是脏器离体大出血导致的休克,且周围没有明显的挣扎痕迹,和凶手痕迹。”
少年风轻云淡的吐出骇人的结论:“死者被人袭击,失去了反抗能力,在活着的时候被开膛破肚。”
条野采菊一挑眉:“‘浊鹰’说是情报人员,但身手不算差。”
“条野大人也想到了吧。”秋山竹晚歪了歪头:“是药物哦。”
“我没闻到药味。”条野采菊微笑着反驳。
他的确想到了,但无论是‘浊鹰’的死亡现场,还是现在,同样被‘开膛手’杀死的男人,现场都没有除去血腥味之外的气味。
“所以说‘开膛手’是异能犯嘛。”秋山竹晚摊了摊手:“这里就是第一案发现场,所以排除掉奇怪的空间异能,能让‘浊鹰’大人无法反抗,尸体外没有导致昏迷的伤口,也就只有药了。”
“那,凶手的痕迹呢?”
“这个还不知道。”秋山竹晚挠了挠头:“不过,应该也是什么异能吧,凶手是两个人也说不准。”
千奇百怪的异能那么多,根本防不胜防。
是一个人。
条野采菊到时,现场只有死者和另一个人的气息,只不过被血腥味破坏的太严重了。
他并没纠正秋山竹晚,只是微微颔首:“继续。”
“这个案子最重要的地方,是脏器,说来我第一次调查的方向是器官交易,不过后来一想,如果是黑市,手术选定的地点未免太草率了,取脏器的手法也粗糙到完全不符合出售的医用脏器标准,受害者又是身为异能者的‘浊鹰’大人。”
取随便哪个倒霉蛋路人的器官,都比异能者成本低。
所以倒霉被随机杀人的可能性就小于有预谋的杀人,也就是说,犯人极有可能是稻川会,或者‘浊鹰’的私仇。
“于是,我调查了‘浊鹰’大人近一个周的行程和资金,发现他七天前,也就是被害前三天早上去过杯户饭店,且账户在离开杯户饭店的第二天凌晨,有一笔未报备过的巨额进账,汇款方是组织的账户,又在几分钟后转出,而且每个月的同一天都有相同支出,金额在五十万到两百万不等。”
说到这,少年摊了摊手:“再具体,那就不是我一个新人能查到的了。”
“作为新人,你知道的已经够被灌水泥填东京湾了。”条野采菊微笑:“‘浊鹰’的账户每月有一笔异常支出,曾在杯户饭店见过人,这个连身为干部的我都不知道。”
浊鹰死了四天,秋山竹晚查了四天,以没有接受任何组织帮助的新人身份,得到的情报远超专职负责调查此事的条野采菊。
默默拿洗涤剂擦地的部下们流下冷汗。
死去的干部挪用公款疑似通敌,这是他们能听的吗。
“欸?”秋山竹晚眨了眨眼,有些疑惑:“挺好查的吧,杯户饭店的事情是‘浊鹰’大人的部下告诉我的,因为他扔的垃圾里有饭店的发//票,于是我捡了件警服,冒充警察调取到了杯户饭店的监控,我还稍微会一点电脑,所以向高原大人要来了‘浊鹰’大人的私人账户,查到一笔汇款记录,发现‘浊鹰’大人出款方是组织。”
条野采菊摸着下巴:“我突然觉得我的部下都是废物。”
被稻川会的成员们用那种欲哭无泪的目光盯着的秋山竹晚默默把脑袋偏到一边。
他实话实说而已,看他干啥。
本来就很好查啊。
“你会用电脑?”条野采菊突然发问。
秋山竹晚一怔,好像被提起了不愿面对的过去,少年气息低落,垂在身边的拳头握了握,良久,他才开口,声音很轻:“我母亲会,是她教给我的。”
条野采菊一挑眉,唇边笑容不变:“看来你家境不错。”
“我早就是孤儿啦。”秋山竹晚吐了吐舌头,方才的落寞一扫而空,少年又恢复了笑容,脸上没有一丝阴霾:“要不然也不会进Mafia讨饭吃。”
Mafia听着威风,但若不是生活无果,谁愿干这种被人唾弃无出头之日的工作呢。
“你倒是看得开。”
“看不开又怎么样,家破人亡流离失所的人太多了,又不缺我一个。”秋山竹晚耸耸肩。
‘噗通’
在打扫声中、呼吸声,少年的心跳格外明显。
那是秋风细雨般的悲怆。
他并没面上那么若无其事。
是被挑起了不愿面对的过去的,血淋淋的哀鸣。
条野采菊突然对秋山竹晚的过去起了兴趣。
在战后,能接触有关电脑的工作,还能教导孩子使用,必定是显赫门庭。
又怎会沦落至此。
“条野大人。”一名部下走过来,态度恭敬:“已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