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冯保的疑惑不解,朱平安是感慨颇深的。
确实,如果自己不是来自现代,对明史了解清楚的话,自己也会看好景王,也会对景王府侍讲学士之职趋之若鹜的,这可是从龙之臣,求之不得都来不及,又怎会拒之门外呢。
但是,历史不会撒谎。
景王卒于嘉靖前,裕王登基继承皇位。
当然这种历史真相,朱平安是万万不能对冯保说的,对谁也不能说。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后,冯保离开了无逸壂,一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今天接收到的信息,对冯保来说,不亚于看到了太阳打东边升起。
朱平安送走冯保,返回无逸壂,在桌上铺上一张宣纸,一脸淡定的摹写起了《太公六韬》。
笔酣墨饱,
龙蛇腾跃。
时间悠悠过了半个小时。
昭阳殿内。
卢靖妃从不同的渠道又陆续收获了很多关于朱平安的更确切的信息。
事关皇儿选师,卢靖妃分外操心,一得到嘉靖帝有意迁朱平安为景王府侍讲学士的消息,卢靖妃就再次让人去打听、收集朱平安的底细。
虽然不如杨博士,但若朱平安勉强算是个好的倒罢了,若不是个好的,那本宫可不答应。
皇儿府上的职位都是有限的,更何况还是侍讲学士这样重要的位置了。
他们可是皇儿争夺储君之位的班底,日后皇儿能否成功继承皇位,很多时候都要依仗他们呢。
为了皇儿的前途着想,若他朱平安不是个好的,本宫说什么也不能答应。
担心什么就来什么!
听着内侍禀告的关于朱平安的消息,让卢靖妃千娇百媚的俏脸蛋越来越凝重了。
“回娘娘,朱平安出身于一个叫做下河村的贫寒农户家庭,祖上往上数十代都是以务农为生,五服里的亲戚也都是普通人,没有做官的,也没有发财的。他有一个大伯,倒是个读书人,只是考了二三十多年了,也还只是一个童生,且其在外债务颇多,应考期间还寻花问柳,风评不好……朱平安的岳丈是临淮侯府的二老爷,早年因为悔婚另娶被老临淮侯赶出了家门,目前在南方经商,颇有财力,不过朱平安毕竟只是女婿,恐怕也借助不了岳家的多少财力……内宅方面,朱平安只有妻子一人,无妾,无子女……”
一个小太监跪在卢靖妃脚下,将他负责打听的消息一五一十的向卢靖妃汇报。
他口中五服是古代用来确定亲戚远近的一种依据,来源于五服制度,以父系亲属为计算对象,范围包括自高祖至玄孙的九个世代,通常称为本宗九族。古代的亲戚,一般指的就是这五服的亲戚,出了五服就不怎么来往了。
听了小太监的回禀,卢靖妃娘娘的脸色变差了很多。
一个泥腿子出身,身边没有借的上力的亲戚,日后能为皇儿提供什么助力?!
不扯皇儿的后腿就不错了!
不行。
愈想,卢靖妃柳眉愈发的紧皱。
“娘娘,我在无逸殿暗访,听到了不少官员还在议论朱平安朱大人在外面开食肆的事情。”小太监接着回禀道。
“嗯。”
卢靖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朱平安在外面开食肆的事情,她之前就知道了。
堂堂的一个状元郎,放着煌煌正道不走,偏偏要去沾染一身铜臭味,做什么食肆,还是做那种上不得台面的猪下水,真不愧是泥腿子出身,穷疯了吧,也不嫌臊得慌,他一个人把天下读书人的脸都给丢光了。
怎么看怎么是个贪财的。
这种贪财人若是成了皇儿的侍讲学士,日后还不得给皇儿抹黑啊。
要是他再捅出什么贪赃枉法篓子,皇儿还不得背上御下不严的过失。
若是再因此失去了圣上的看重,那后悔都来不及了。
“娘娘,奴才在无逸殿听人议论,好像是朱大人的食肆开张大吉,生意红火的不行呢......”小太监好像没有看到卢靖妃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
“够了。小武子,你说说,你打听到了什么?”卢靖妃皱着柳眉,伸手点了点另一个小太监。
“回娘娘。这朱平安倒还是个有些能力的。”小武子向前跪了一步,低着头回禀道。
“哦,说来听听。”
卢靖妃皱着的柳眉稍稍舒展了一些,向前倾了倾身体,很是感兴趣的点了点头,示意小武子继续。
“上个月圣上令朱平安朱大人稽查太仓银库,朱大人查完账本后要盘库核查金银,盘库当日户部、工部、银库等衙门的数十名官员都在现场。银库的官员心里有鬼不想让朱大人盘库,于是就拿出太仓银库的律制来难为朱大人,说‘反进出太仓银库者,须除去外衣……’,没想到银库的官员话还没说完,朱大人就把自己脱了个一干二净,一丝不挂的走进了银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