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美人死了,自尽而死。
因为系统并无提示之声,所以元央很清楚对方并非考生。既然如此,她会对元央暗下杀手,那就未免显得有些奇怪了。毕竟,之前被皇帝派人关到兰漪宫禁足养病的元央怎么看都是个前途无亮的失宠之人,用不着如此上心。
不过,容美人自尽一事虽是有些出人意料但又仿佛是在情理之中。
皇帝听到消息时眼中虽有愠色却并无讶异,只是淡淡一笑:“倒是聪明。”
元央心里存着疑,不免想得深了一些,若有所思的接口道:“她此时自尽,不早不晚,怕不是畏罪而是要把一切事都断在她身上。”她本就不觉得此事会是容美人一人所为,如今容美人自尽虽是断了线索却也隐隐的证明了此事还有幕后之人。
往日里,说到这般关键部分,皇帝都要多说一句:“这不是你该管,不要多想”,可如今话到了嘴边,他还是十分自然的转了口风:“你倒明白。”
元央自是听出了其中的勉强,眨了眨眼,忍不住接着问道:“那陛下你知道她幕后那人是谁吗?”
元央怎么也想不通的:容美人这么一个并非考生,什么都不缺又不求圣宠的人对她下杀手究竟是图什么?而那个隐藏在容美人背后的人又是谁?
皇帝不愿多说下去,嗤笑了一声:“她要杀的是你,你不知道,朕又如何知道?”
这“杀不杀”的说起来未免有些犯忌讳,毕竟元央先是还拿匕首刺皇帝来着。皇帝不追究下去是因为他心中大致有底——不过是和那些忽然变了模样要杀他的人一般。元央既然已经哭着认了错,他自然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纠缠下去。
话说到这里,元央心里的警报线被轻轻的一拉,心头跟着一紧,顿时知道这话不好再说下去。她眨了眨眼,乌黑的眼珠子一转,干脆伏在皇帝肩上,轻轻咬了一口,撒娇似的:“都怪陛下!容美人深处深宫,能接触到的左右也不过是后宫之人。既是后宫之人,会对妾下杀手,肯定因为陛下!”
她贝齿细白好似珍珠,轻轻一咬,并不很重却正好弄得人心里痒痒,带了许多旖旎意味。话题很快便从杀人到了更火热的地方。
皇帝眸光微暗,因她这强词夺理的说法弯了弯唇,手一伸便把她拉到怀里,垂眼看她:“那,你想怎么补偿?”声音冷淡,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到底是积威已久,被提溜到皇帝怀里的元央被这话吓得差点蹦起来,好歹还记着自己现今“病患”的身份,垂着头拉了拉他的袖子,讨好似的眨了眨眼。
呵呵,这时候倒是学会装可怜了。
皇帝险些被气得笑出来,一时想不出旁的法子,干脆狠揍了元央的屁股。然后把她丢到床上,自己披衣下去批折子了。
元央虽然屁股疼得坐不住,那点儿不能提的虚荣心还是彻底满足了——自从自己这次醒来之后就彻底被换了画风,真成了祸国殃民妖妃,这感觉真是棒棒哒。
她趴在床上,食欲大开,干脆拿了一碟奶香蝴蝶酥慢吞吞的吃起来,顺便看几眼边上批折子的皇帝。
这种“你累死累活,我吃香喝辣”的场景还是第一回呢这般一想,元央忍不住又拿了一块如意糕接着吃。
只可惜,这平静的日子却过不了多久。过了两日,查完了容美人自尽一事的皇后便上门来说事了:“容美人之事,不知陛下准备如何处置?”
皇帝彼时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却是嫌弃茶水太烫一般的蹙了蹙眉:“依着规矩便是。”
皇后端美的面上浮着淡淡的笑意却没有到眼底:“妾令人将容美人的寝宫重新查找了一番,确是发现了一二可疑之处。”她拍了拍手,从身后女官手中接过一张纸来,“陛下请看。”
那是一张雪白的宣纸,大约是落过地,微微有些脏。只是,最显眼的却是宣纸一角的半个乌黑爪印。
皇帝看了一眼,缓缓的放下茶盏,并没有说话。
皇后接着道:“妾已彻查了容美人的寝宫以及周围,确实并无什么宠物。按照容美人宫中其余人的说法,容美人也并未养过宠物。”如此一来,这个爪印却是可疑了——总不至于是有人专门带了这么一张留了爪印的宣纸到容美人的寝宫。
见皇帝感兴趣,皇后有没有耽搁,顿了顿后便接着道:“不过,昨夜里负责守夜的一位宫人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据她说,这段时间,每至深夜,容美人的寝宫里便会传出猫叫声。”
皇帝好似终于起了一点兴趣,弯了弯唇,语声浅淡:“皇后的意思是,有人以猫为媒介与容美人勾结在一起,意图不轨?”
皇后点点头:“妾不过是随意揣测罢了,但此事确有可能——毕竟,一只的确存在但无人真正见过的猫,实在是有些可疑。宫中养猫养得最多的便是林修仪,故而妾打算先去查一查林修仪的寝宫,说不得能寻得一二线索。不知陛下意下如何?”皇后统领后宫,若要直接去调查林修仪自然也是可以的,只是这所谓的证据到底微弱了一些,故而才先和皇帝说一声。
“就依你的意思。”皇帝微微颔首,算是默然皇后对林修仪的怀疑。
谈完了正事,皇后凝目细细的看了看皇帝面色,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