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也不是特别甜。”
皇帝已经由着苏公公服侍,用茶水漱过口,这会儿正端着一盏茶慢慢的抿着。他听到这话,不置可否,倒是垂了眼看元央,想了想后干脆伸手将她搂到怀中,低头吻了下去。他体温偏低,偏偏唇间一偏滚热,好似渡了一口火过来,烧得五脏六腑都跟着发热,便是骨头都有些酥软了。
元央舌尖本还有些发麻,凉飕飕的。可这时候被那团儿火一烧便好似被焐热了似的,软软的、热热的,那一点残留的甜味也好似散了开来。
皇帝好一会儿才放开她,手上的茶盏搁在桌案上,发出清脆的好似玉碎的声音。他少见的弯了弯薄唇,本就冷漠的面容犹如冰雪消融,缓缓开口道:“还是甜了些”
元央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皇帝是在说什么。她厚着脸皮靠到皇帝怀里,面上羞红不肯应声,却又动手动脚的玩着皇帝的袖子,故意挑了眉悄悄睨他,眉梢眼角清艳动人。
皇帝本就忍耐许久,见她这般模样,干脆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起身往内室走。
此时,殿外有脚步声急匆匆的接近,小太监慌忙跑了进来,小心翼翼的凑到苏公公耳边说了几句话。本还守在门口的苏公公面色微微一变,显出几分踌蹴的模样,他看着门窗上映出的那两个几乎要交错在一起的人影,犹豫了又犹豫,还是轻轻的敲了敲门,口上道:“陛下,兰心宫出事了。”
兰心宫乃是惠妃寝宫,既是出事,那就只能出在惠妃身上。自从惠妃“病”了之后,兰心宫便被皇后借着让惠妃安心养病的借口令人看管了起来,层层护卫,便是连只鸟都难飞进去。这时候的出事,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元央闻言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她抬起头,正好能看见皇帝慢慢抿起唇角,下颚弧线冷硬如同冰雕,冷漠的近乎没有人情。
皇帝伸手放下怀中的元央,站直了身子,隔着门问道:“惠妃如何了?”
苏公公的声音有些迟疑,但还是很快的应道:“太医已经去看过了,只说是回天乏术。皇后娘娘现下已经往兰心宫去,特意令人来和陛下说一声。”
皇帝沉默片刻,神色显得有些复杂,许久才开口道:“行了,朕去看看。”
元央悄悄握住皇帝的手,小声道:“妾陪陛下去,此事实在古怪,说不定就是‘那些人’做的。妾若在,或许能帮到陛下。”她口中的“那些人”指的自然是那些考生。
皇帝深深的看了元央一眼,忽然用力的握住元央的手掌,拉着她径直往门外去。
秋日夜里风凉,元央本又是呆在温暖如春的内室之中,迎面冷风一吹,不由有些瑟瑟。皇帝好似叹了口气,半搂着元央上了龙辇,随后又吩咐苏公公去拿件披风来。
苏公公实在是天下第一的贴心人,明明就在兰漪宫的殿外,他偏偏不去找元央的宫人去取元央本人的披风,反倒是拿了一件皇帝惯穿的藏青色镶银狐毛的披风递过来,殷勤解释道:“瞧奴才这记性,今日竟是只带了这一件。”
元央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故作羞涩的靠着皇帝不出声。
皇帝倒是看了苏公公一眼,接了披风替元央披上,不轻不重的敲打道:“朕看你是榆木脑袋,不打不长记性。”
苏公公悄悄端详了一下皇帝的面色,见他并非真的气恼,连忙笑着道:“陛下这话说的,奴才这脑袋要真是榆木做的,一准儿是木鱼,一敲一个声儿。”
元央被这俏皮话逗得一乐,倚在皇帝的肩头笑得颤颤,适才那点儿因为惠妃而起的紧张倒是散去了一些。
皇帝的龙辇倒是抬的人多,走的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兰心宫。
皇后领着一众妃嫔上前见驾,眼角余光扫过披着皇帝披风的元央,眼色微微一沉,红唇跟着抿了抿。
皇帝倒没注意到皇后的变化,他只是粗粗扫了眼在场的诸人,然后便伸手扶起皇后,随口问道:“惠妃怎么样了?”
皇后闻言,眼眶微红,压低了声音,轻轻的道:“陛下来得晚,惠妃妹妹现下已经往生了太医说,惠妃妹妹所中的□□药性凶猛,她倒也没受多大的罪。”她顿了顿,用袖子掩住脸,好似有些悲痛的叹口气,婉转的语调好似碧波上轻轻拂过的莲花清香,久久不散,“她临去前倒是留了几句话,要妾和几个妹妹告诉陛下”
皇后好似不忍说下去,侧头去看宸妃,目光盈盈好似强忍着泪。若是端看这般情景,旁的人还真要以为惠妃是皇后的亲妹妹。
宸妃面色也有些凝重,只得接口道:“惠妃临去前只说了一句话,”她抬头望了眼跟在皇帝后面的元央,深吸了口气,慢慢道,“她说‘是元贵人下的毒,求陛下明察’。”
惠妃自回宫后便一直被关在寝宫“养病”自然不知道元央已经是元嫔了,口上还是按照旧日的习惯,称呼她为元贵人。
冷风习习而过,浸骨寒凉,即使裹着披风,元央也依旧冷的打了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