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淑德,兄亲弟恭,家和业兴.....”
“说的什么狗屁话?看不打得你满地找牙......”对于阿黄说的文诌诌的话,李文生似懂懵懂,只知道最一句是什么“兄亲弟恭、家和业兴”。
阿黄如此孱弱的身子,哪里能抗得住李文生大如钵、疾如风的重拳?
柳絮不及多想,直接横在了柳絮与阿黄中间,后背重重的挨了一拳头,感觉五脏六腑俱都移了位似的疼,一口血卡在喉咙里,出不得、进不得,分外的难受。
柳絮强压制住自己咳血的冲动,缓然对李文生道:“按祖母所说,价高者得,你出的聘礼银子最多,我就嫁给你,绝无二话;相反,若是别人出的银子比你高,你也要认输才是。”
李文生眼睛轻眯,狠狠瞪了一眼佯装坚强,偷偷欠开眼缝儿瞅人的阿黄,鼻子里轻哼一声道:“好,我今天就去找二弟妹要银子。用五十两的聘礼银子求娶于你,让你得个大脸,成为柳河村聘礼最多的嫁娘。”
柳絮面色如水,点点头道:“好,我等着你。”
李文生一脸自信的离开,柳絮再也忍不住,吐出一口腥咸的血色。
阿黄小心擦掉柳絮唇角的血迹,在眼圈里打转的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万分谴责道:“是阿黄不好,是阿黄无能,保护不了娘子,若是大哥在,一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
柳絮勉强扯出一个微笑道:“无碍,这几天小姑成亲剩下的食材多,定是吃肉食吃多了上火,吐出一口淤血就好了。”
想及李文生今日便去下聘的话,柳絮回首对牛伯道:“牛伯,你等我一小会儿,我落了些东西在家里,去去就回。”
牛伯点了点头,刚刚李文生的模样,吓得噤若寒蝉,两腿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总感觉李文生身上的煞气太重。
柳絮急匆匆的要加家一趟,阿黄神情不悦的将柳絮头上的皮毛帽子摘了下来,怏怏不乐道:“我帮你存着。”
柳絮好笑的刮了刮阿黄的小鼻尖,这才色匆匆回家。
今日的柳家,柳翠红起得很早,正熙气指使的命令香草帮她拆破旧的棉被,一院子的棉絮飘荡。
柳絮从香草怀里抢过破被子,团了两团,一骨脑的甩在了柳翠红身上。
柳翠红气得怒骂道:“你个赔钱货,发疯了不成,胆敢这样对我,我可是你的亲姑姑!”
柳絮轻叱一声,傲娇的理了理头发,挺了挺胸脯,见自己个头不高,干脆搬过来个木墩子,站在上面,以高高在下的姿态对柳翠红道:“小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现在是我小姑,明日未必还是我小姑;你现在掌管着李家家事,明日却未必能掌管李家家事。世事总是难料,焉知哪一天我会高居你之上,对你发号施令?”
几句话说得柳翠红云里雾里,不明所以。
柳絮冲着柳翠红轻蔑的一笑,一转身又出了院子。
柳絮自院外回来,只对柳翠红说了两句话,连下屋都未回,刘氏也未见,直接又走了!可见,她不是回家有事,而是专门回来对柳翠红耀武扬威的。
柳翠红气得浑身都哆嗦,“啪”了一声将洗衣盆子揣翻了,大骂香草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去洗衣裳,洗不干净我扒了你的皮。”
香草脸色一白,转头看着房门紧闭的厢房,叹了口气,只能重新倒水洗衣裳,整只手掌被冰水浸得通红。
柳翠红闷闷不乐的回了房间,揣磨着柳絮的话的用意,房屋急促的响起了“笃笃”声,柳翠红还未答诺一声,李文生已经冲了进来,将手掌伸到柳翠红面前道:“弟妹,快将家里所有的银子拿出来。”
柳翠红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大哥,这家里以前就攒不下银子,遇到大事小情就抓瞎,现在房子还没盖,你一下子拿走所以的银子是想做什么?”
李文生呵呵傻笑着,挠了挠头皮道:“我去跟你奶奶说,马上求娶柳絮,让柳絮成为你大嫂。”
柳翠红的额头登时飘过一团乌云,似马上下起了瓢泼大雨,蓦然明白了柳絮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是回来跟自己炫耀的,她要当李文生的正室妻子了,她就是她柳翠红的“大嫂”,在没有母亲的情况下,就是李家名正言顺的当家主母。
这样的事,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