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怨责呢?”
柳絮一拧身向文生走去,眼睛阴得如一潭死水。
终于知道柳树为何不像桂花爹一样,明目张胆的卖闺女,原来是他还打着回文昌书院的主意。
书生最讲声名,若是他卖妹妹的事情落人口实,将一辈子科考无望。
柳絮暗暗攥紧了拳头,柳树,成亲之事还没给够你教训,我定让你声名扫地,一辈子只能低头做人,不过,在那之前,我们三房要脱离你的控制才行。
走到文生面前,柳絮嫣然一笑道:“絮儿从小没有离开过家里,见到大姐很亲切,多聊了两句。”
将剩下的几个铜板递还给李文生道:“大姐少收了几个铜板,还给你。”
文生很是满意柳絮老实的态度,不客气的将铜板收了,挥着手里的一颗冻白菜道:“东西这回齐整了,咱回家吧?”
“好。”柳絮老实的答应着,跟在文生身后,眼睛滴溜溜乱转。
一辆马车呼啸而来,文生喊着柳絮往路边让让。
马车眼看着就要飞驰而过,柳絮眼色一凛,咬了咬牙,狠下心来,似未曾站稳,身子向马车侧身栽去。
“唉呀”柳絮的身子在原地打了个转,手里的白糖、梨子在空中散落开来,直直飞进了只着一只帘子的车厢。
车夫一把勒住马车,惊慌道:“姑娘,你可安好?”
“咦,是你?”燕衡惊诧道。
车厢内之人执着一只黑不溜秋的梨子,沉声道:“连这点骗钱的伎俩都看不出来,要你的眼睛何用?”
燕衡吓得噤声,甩起了鞭子打在马背,“驾----”的一声,马车继续长驰而去。
柳絮暗叫一声倒霉,自己打的就是自己若是碰瓷不成、被对方反碰瓷也行的态度,不管哪一种,只要拖延些时间就好。
结果碰到的马车,主人竟然是上次上山时遇到的、挥手砍髭狗的僵尸脸,完全不按套路出牌,不理自己的碰瓷,也不反过来谴责自己,将自己当空气一般,马车连停都未停,最可气的是,还贪下自己一颗冻秋梨!!!
这下可尴尬了。
明月心争如焚,左也不行,右也不行,难不成,自己真的要与李家兄弟硬碰硬、真刀真枪,拼个你死我活吗?
文生脸色黯淡,将掉落地上的一颗冻秋梨、一包白糖捡起来,重新放在柳絮手里道:“别耍花样,赶紧回家。”
柳絮哀叹了一声,腿肚子如灌了铅般的沉重,看着周围摩肩接踵的人群,脑袋如打结了一般,不知如何是好。
不如向人群呼救,说文生诱拐了良家妇女?
念头只一闪就被柳絮否定了,柳树收了人家银子,李家绝不肯罢休,如果还不出银子,只会逼着柳树不故声名,写个真实的卖身契而矣,那样,对自己就更加的不利了。
唯一可行的办法是,找个替代自己的准媳妇,堵住李家兄弟的口,柳树也会做缩头乌龟,不闻不问。
柳絮正犯着愁,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咦,絮儿?你咋在这儿?”
柳絮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开心的转头,抓住赵红的手道:“大红,我可想死你了,你咋来了?”
大红身旁,还跟着赵二刚,而赵二刚身侧,跟着柳翠红和柳稍。
有赵二刚在,柳絮的心终于落了底。
赵二刚一脸错愕的看着如黑熊般健壮的李文生,低声道:“絮儿,这是咋回事儿?用不用我帮忙?”
柳絮可不想赵二刚与李文生发生冲突,二人,明显不是一个级别的。
柳絮微微一笑道:“这是文叔,是我做活的李公子的家仆,别看他人高马大的,人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