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背试了一下赵玥额头的温度,方淑芬立刻着急起来。
嘴里说着“哎呦,有点发烧啊”,她急忙走去寻找体温计。
赵玥也觉得头有点晕,索性就重新躺回床上。
好舒服呀。
脑袋靠在枕头上,赵玥知道,此时自己的浑身酸软,是因为在空间的带空调的房间里贪凉造成的。
自己因为大意感冒了倒不算什么,她见到母亲着急的神色,不禁很是懊悔。
“快试一下。”方淑芬把体温计甩了甩,就递给小女儿。
把体温计塞在腋下,赵玥觉得一阵冰凉。
“忍一下就好。”方淑芬说。
体温计暂时冰凉,但受到母亲关爱的赵玥,心里却一直是温暖的。
“谢谢妈。”她微笑着说。
“这还客气什么。”方淑芬说完,又见她的脸色通红,就再埋怨着说,“也不注意,这是热伤风了。”
时间到了,赵玥从腋下拿出体温计。
方淑芬接过来查看一下:“37度5,有点低烧。”说完,她就起身去找药。
本来可以去到空间里寻医问药,但赵玥不想拒绝母亲的好意。
接过方淑芬递来的几粒“安乃近”退烧药,赵玥把它们放进嘴里,再赶紧喝口温水送下。
“好了,没事的。”赵玥对母亲笑了笑。
“我去给你熬点稀粥喝。”方淑芬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着,“多喝点水。”
“嗯嗯。”赵玥随口答应着,就闭着眼睛休息一下。
不多时,屋里响起了脚步声,问候声也传了过来:“玥玥,怎么了?”
睁开眼睛,赵玥见到满脸歉意的四哥赵德,正用关心的神情看着自己。
想着四哥之前说话时的犹豫,此时的赵玥仍然觉得郁闷。
坐在一边,赵德沉默片刻,再无奈地说:“玥玥,你别怪我。我不是不想去京城上学,是,是,”
“是什么?”赵玥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就不悦地追问,“是怕那里的环境陌生,自己又是从农村出来的,担心不适应,担心别人嘲笑吗?”
赵德被她接连追问,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
“别说咱家现在条件已经很好,你这京城的学习和食宿不会有什么困难。就是真的条件不好的学生,也都是把注意力放在学习,而不是相互攀比上的!”赵玥忍住心里的气恼,耐心地说着。
社会中,若想要攀比的话,那就是真的应了那句俗话:这山望着那山高。
世间的人们形形色色,学习成绩各不相同,生活条件也是千差万别。
以优渥家庭出来的学生来说,乘坐小汽车上下学,是一直就存在的。
以贫困家庭出来的学生来说,提起来只会感慨、感动得催人泪下。
想到自己了解的这些情况,赵玥的心中难以宁静,就对四哥说了一些。
这个时代的大学,出于对象牙塔里的学生们的照顾,每月会发放十几元不等的生活费。
有的学生省吃俭用,自己留下三五元钱,只吃馒头、咸菜,就能捱过四年的大学生活。
更有甚者,有的学生一接到学校发下的生活费,竟然全部寄回贫困的老家。
“还真有这样的苦孩子!”赵德听了也是震惊,“那么,这个学生怎么解决在校吃饭的问题呢?”
“古代就有范仲淹把一碗粥,分为几份吃的故事。现在,也仍然有这样的学生。”赵玥忍着激动的心情,再说了下去。
大家排队打饭后,这个学生就在食堂的地面上,低头寻找其他学生掉落的饭票。
金额大的肯定很难捡到,但一分、二分的饭票,也还是能够得来的。
见到这些饭票,他就积攒下来。主食的馒头、米饭,他就找其他学生吃剩的。用一分钱买一小份咸菜,对于他来说就很开心了。
赵玥越说心情越激动,实在不忍心继续说下去了。
赵德听了,也是沉默不语。
赵玥知道,类似这个学生这样的事情,并非罕见。
直到九十年代,大学校园里,依然能够见到类似的学生:一天的菜,就由一块酱豆腐解决——中午是一个馒头,半块酱豆腐;晚餐同样。
有这样的学生,也自然有穿着喇叭裤、带着墨镜、蓄长发、拎着录音机,满校园追逐漂亮女同学的男生;
也有已经开始热心于打扮和社会交往的女学生。
暗呼口气,赵玥再对四哥说:“总之,不管对人生是抱着什么态度,总要依据个人情况,去认真对待就是了。”
点点头,赵德先是坦诚:“我原来关注这类事情不多,但也知道大家都不容易。”
停顿一下,他再继续说:“我会注意保持勤奋学习和节俭生活的。可是,我之前想跟你说的,不是这些。”
赵玥本来还想再劝说四哥几句,但见他这样说,也就知道自己和他的对话,产生了一些误会。
“四哥,你别为难,有什么就直说好了。”赵玥劝慰着说。
“嗯。”赵德鼓足勇气,“是,是因为李梅。”
嗐,原来是这个事。
赵玥听了四哥的话,只觉得自己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