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这小子看着也是精明,又总是主动前来探望,怎么不认干亲呢?
不会心怀叵测吧?
心怀叵测?
没错。这小子很可能心怀叵测!
为什么?
赵玥虽然现在只有十四岁,但别忘了,她是带着成年人的记忆与思维,穿越回来的。
女孩该有的活泼可爱,在她而言肯定是少不了的;女人该有的细密心思,在她而言也是已经存在的。
晚上,原本沾枕头就着的她,今夜躺在床上,却是难以入眠。
造成这样的原因,是村里有顽童,已经忍耐不住对过年的渴望,开始燃放鞭炮了。
肯定买的不多,所以舍不得接连燃放。
赵玥也那样做过:一挂一百响的鞭炮,包着彩色图案封纸——印着挥舞金箍棒孙悟空,写着“浏阳鞭炮”的字样。
撕掉封纸,找到边缘的炮捻后,就像是拆弹专家那样,小心地把灰黑色的炮捻,从穿着鞭炮的细麻线中分解出来。
这样,捏着一个红色炮身的鞭炮,就能把它单独拆下来。
放在转头上,用木炭条或者是烟头点着炮捻。
“呲呲”的声响中,一股青烟冒出。
赶紧跑开!
身后就传来“啪”的一声脆响。
有的孩子更加调皮,还把这个单独的鞭炮,拿在手里,点着后扔出去,号称“手榴弹”。
这种鞭炮的火药威力不大,但这么玩也需要胆量和机敏。
胆小一点的孩子,并不代表不淘气。他们会把鞭炮点燃后,丢进吃罐头剩下的玻璃瓶中。再远远地跑开,看看是否能够炸裂这个玻璃瓶。
想着也是好笑。
赵玥暗想着:郑晓春小时候肯定也玩过这样的游戏。他那样顽皮的,说不定现在还会这样呢!
怎么联想到他了?
赵玥翻个身,尽量放平呼吸和心思。
即便如此,她的大脑里,郑晓春的身影,仿佛总不能挥去。
尽可能放平心态后,她又在半梦半醒之间,梦到了连绵无尽的群山。
崇山峻岭高耸天际,白色的云雾只在山腰处回旋。满上都是青碧的颜色,各种树木郁郁葱葱地生长在山坡上。
一道如同蜿蜒巨龙一般的盘山公路,从山脚处,随同回旋着的白色云雾,也回旋着通达山巅。
然后呢?
梦中的赵玥,没有见到这条公路的尽头,心里很是着急。恨不得踮起脚尖去看,自己也笑了:踮起脚尖就能看得到吗?
从梦中笑醒,她望着黑乎乎的屋顶,暗自发呆。
那片群山,好像就是大姐夫家的那片山;那条回旋的盘山公路,好像就是听说过的通向大姐夫家的路……。
好险峻的山,好令人惊恐的路。
别再想了。赵玥安慰着自己,翻个身后酣睡过去。
1984年的春节即将来临,赵永水拿着一封电报,对家人说:“赵霞跟罗大刚,从京城出发了!”
家人坐在一起,为路上的亲人计算着:腊月二十六,他们下了火车;然后就赶着坐上开往山里的长途客车。
路上大约需要两天半,这样算来……
“腊月二十八号下午,大姐和大姐夫就能到达目的地了!”赵玥抢先说。
“就是就是。”方淑芬掰着手指算完后,再继续说,“这样,他们还能休息一天,再忙着过节的事。”
说着,她就对家人说:“我听赵霞说过,说罗大刚老家那里,都是把一大块猪肉,挂在灶火上熏烤。短的需要几个星期几个月,长的有一两年的呢。”
这是南方标准的腊肉制作方法,对于北方人来说,肯定是难以想象得出来的。
于是,大家脑补着,说着那样的腊肉的情形。
老三赵义恍惚着说:“那样长期熏着,不是熏得黑乎乎的吗?”
赵玥对那样的腊肉制作方法,也并不熟悉。但她有空间在手,可以去空间里查啊。
装作打个瞌睡,她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然后就调动意念,她进入到空间里。
坐在电脑前,她找到南方山区制作腊肉的影像资料。从开始看得惊奇,到后来看得惊赞,再到最后垂涎,她对此有了比较清楚的了解。
“玥玥,睏了就去床上好好睡,别着凉。”母亲方淑芬轻声提示着说。
打个哈欠,赵玥坐正身子。脸上现出笑意,她恢复了常态。
“你们说到哪里了?”她问着三哥赵义。
“就说那种腊肉,不知道是怎么做的,也不知道怎么食用。”赵义老实地回答。
“哈哈,怎么吃还不会吗?”老四赵德大笑着说,“上次大姐夫来,咱们不也是吃了那种腊肉嘛,叫,哦对了,叫作‘萝卜干炒腊肉’!”
“嗯嗯。”老三赵义也想了起来,但还是较真地说,“我是说,那样的腊肉,是怎么从普通猪肉制作成那样的。”
这样的问话,在座的赵家人肯定是难以回答的。
“报告!”赵玥举起手臂,认真地看着大家说。
看着她顽皮的样子,老四赵德索性顺水推舟地说:“请说。”
大家被这二人的对话都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