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开心啊!怎么把这个事给忘了!
前两年还不能顿顿吃上白面的人家,我们现在已经在京城里有个四合院了!
那座四合院虽然不大,可那是在京城里不是吗?
想着就是骄傲。方淑芬记起那座美丽的四合院,洗衣服的劲头更大了。
赵玥见到母亲开心,自己也就站起身来,准备回屋继续写作业。
“哟!怎么这么快就安好了?!我这带人来,还准备搭把手儿呢!”一声带着遗憾语气的惊呼声,从院门口传来。
不用看也知道,这是第六生产队的小队长何必达来了。
不仅他自己来了,更还带着他的宝贝儿儿子何正,以及几个村民一起来了。
赵玥回头看了看,实在觉得后悔:那条凶猛的大狼狗虎子,去看山、守护鸡场去了。
径直走回屋去,她继续写着作业。
院子里正在洗衣服的方淑芬,赶紧站起身来。她在围裙上擦着手,再连声感谢说:“何队长,你太客气了。家里按压水机,挺顺利的。”
何必达点着头,走到压水机旁。他伸手按住压水机晃了晃,心里很是感叹:安得太好太太结实了。这么摇晃也没能晃得松动一点。否则的话,立即就刨开土,重新安一遍!
方淑芬见他使劲晃着,急忙劝阻:“挺结实的,挺好的。”
何必达没有别的办法,只好送开手。又见赵玥爱搭不理地已经回屋,何必达只好先让自己的儿子,和几个村民各自回去。
随后,他再有一搭没一搭地说几句闲话。
方淑芬搭着腔,见他不走,只好说要去给他倒水。
“不渴不渴!”何必达劝阻着说完,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大嫂子,您听说了没有?村里明年要换届选举事?”
方淑芬心中暗笑:肯定听说了。就是没听说,现在见到你不断走门串户地接连做好事,也就知道了。
回应了一句之后,方淑芬自顾坐下来继续洗衣服。
何必达见她并不太理会,有些尴尬。
可是梦想若要实现,就不能太顾面子。好面子的人,没有什么实惠可以捞得上!
蹲在一边,何必达点上一支烟抽上。想了想,他弹了弹烟灰,就低声说:“村长!”
“村长怎么了?村长刚来过。”方淑芬故意装傻充愣。
“哦,是吗?”何必达心里暗自着急,再转念想:幸好赵永水家的压水机安得迅速、安得好,否则也是让李德发抢了功了。
“我的意思是说,”何必达蹲着身子,两脚在地上蹭了几下,离得方淑芬近了些,“明年开春,就要换届选举了。”
“嗯。”方淑芬洗着衣服,随口答应着。她心里想:当然。我们家赵刚也要竞选呢!
“李德发干得不错,可是,”何必达欲擒故纵之后,立即改口,“现在都是新形势。他那老一套,”
说着,他撇撇嘴,再弹弹烟灰:“过时喽!”
方淑芬面无表情,在心里也是撇撇嘴:你倒没过时,总是这一套——小恩小惠,油头滑脑。
“干部,还是应该年轻的上来!这样,领导班子才有活力。村民们看着,也更有信心、更有干劲儿!”何必达咬着牙说,“我比李德发年轻十来岁,多合适!”
方淑芬洗着衣服,听他说这话,心里很高兴:你必李德发小十来岁,我们家大刚比你还年轻小二十岁呢!更有活力,村民们看着更高兴!
何必达见她脸上露出笑意,赶紧接着说:“我要当上村长,你们家的几件事,那就更容易做了!”
听到这话,方淑芬虽是女人,可也知道其中的利害:这不就是拉帮结派,成了贿选了吗?!我们家做的事,那是村长、乡长、县长都认可,都支持的,可不是活动门路来的!当初,那是没人敢干,是我们家豁出去才接下来的。可不能惹上乱七八糟的事!
这样想着,方淑芬停下搓衣服的手,不悦地对何必达说:“小队长,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像你说的这样,我们家的事不就变味儿了吗?!”
何必达见她言辞激烈,立刻觉得失口。
心里暗自佩服这个女人不简单,他的烟也忘了抽,连忙说:“我是说,我要是当上村长,会更给你们好政策,给你们出好主意!”
“不用。”方淑芬盯着他说,“我们的事,那是政府公开认可的,是签了协议的。好几十年呢!有了这协议,我们一家人的心里就踏实,不用别的什么好主意了!”
前面的话说得别扭,后面再怎么找补都别扭。何必达一时语塞,只好使劲抽了几口烟屁。
嘴里被烟油子辣得厉害,他扭头啐口唾沫,把烟蒂捻灭了。
“大嫂子,反正你信我何必达就成!到时候,我肯定多为村民出致富主意,多为村民的事着想就是了。”说完,何必达不敢再跟这个警惕的女人多费唇舌。
站起身来告辞,他走了几步又想了起来:“对啊,我听说,你们家永水现在开始申报盖小楼了!这是大喜事啊!”
方淑芬听到这话,心里高兴,脸上也笑了。
“这是大好事!你们家是致富模范,现在又给村民做榜样,我肯定要帮忙!”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