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说得对!”老大赵刚也挺直腰板说,“只要把日子过好就行!别人要是眼红,无论钱是怎么来的,都会说风凉话。管那么多干什么!”
平时憨厚的大儿子,此时却显得斗志昂扬,更还说得振振有词,赵永水心里踏实许多。
他刚想以父亲的身份,再勉强呵斥赵刚几句,却听得平日里更加胆小的老四赵德大声说:“就是!捡到甲鱼是因为冯家,就当他们是,”
担心老四大声说出“冯家人是甲鱼”的话,被外人听到惹麻烦,赵永水连忙摆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方淑芬既是看着老四说话有趣,再见到丈夫慌乱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老二赵强更是调皮,想都不用想地说:“‘钱是王八蛋,能花还能赚’!合理合法不害人,好坏都因冯家人!”
大人孩子们心情都是大好,赵永水开心之余,就对妻子说:“把这钱都存起来,过两年也就该给老大说媳妇了。”
老大赵刚听了,脸上顿时发红。他嗫嚅着只说还早,不想考虑这事。
方淑芬笑着刚要说“这都是应该提前准备”的话,赵玥也已说着:“大哥说得对!”
赵永水看着机灵的小女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赵玥再就建议:钱存起来,毕竟是死钱。但是如果可以把它用到“鸡生蛋、蛋生鸡”的事情中去,那就不一样了:会得到更多的钱!
赵永水夫妇感到茫然,因为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还可以进行真金白银的投资,并借此改变贫困的生活!
“你是说,这钱可以用到,”赵永水虽然听懂了赵玥的话,但还是不知道这些钱,能够投资到哪里去。
“和村长一起入股做采石场,再建个采沙场!”赵玥故作思索后说。
老大赵刚立刻说:“对啊!采石场已经有了不必说。只说采沙场!咱们这里干涸的河道多,村里谁家翻修房子,都是用推车去挖一些的。”
老二赵强也跟着说:“这本来不允许,都是偷着挖的。要是正经管理起来,的确可以干这事。”
赵永水得到连番提示,榆木脑袋终于开了窍。心里还有些犹豫,他看向妻子。
见方淑芬也对自己连连点头,赵永水终于下定决心:“好!就趁着吃这顿甲鱼的热乎劲儿,我明天就去找村长!”
生日过得一波三折,赵永水只觉得今天的心脏,承受了许多大惊大喜的压力。
他连呼几口,只顾笑着说:“呵呵,李德发他们酒量还真大!两瓶‘山人乐’,就着两只甲鱼,一顿造个干净!”嘴里说着,他欠身拿来炕桌上的皮烟袋,要卷上一支。
瞥见赵玥皱着眉头看着自己,他笑呵呵地说着“嗯嗯,这烟太呛”。把烟袋丢在一边,他再示意老三赵义,从墙边的大木板柜上拿过那盒“红梅”烟。
“我是说,”赵玥捏着鼻子说,“你应该戒烟!”
“戒烟?”赵永水笑了起来,“有钱没钱,哪怕是卷干菜叶,这烟也抽了二三十年了。呵呵,怎么戒得了?”
说着,他就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都知道烟草对人体有害无益,可一旦接触、成瘾后,再想戒烟,的确很困难。
难,这世上做什么不难呢?吃饭都会噎到,喝酒都会呛到。
父亲憋不住烟瘾,已经点燃了香烟抽着。赵玥当然有办法!
她调动空间,把戒烟药物送入了父亲的烟卷里。
赵永水一边抽着烟,一边起身要去厕所。才从炕头上站起来,他还没走到东屋的门槛,就觉得头晕恶心。
一时挪不动脚步,他手扶住门框,嘴唇哆嗦着,脸色惨白。
老大赵刚见他这样的神色,连忙过来搀扶:“是不是喝酒喝多了?”
赵永水把烟卷从嘴边拿开,点点头:“可能是,平时也没怎么喝过酒。”说着,他又笑了,“真没这个口福。李德发他们喝得一滴不剩,我就喝了那一小杯,却有点醉了。”
说完,他觉得心脏的急跳缓和许多,就再嘬了一口烟。恶心难受的感觉再次传来,他终于明白了:可能是今晚抽烟太多了。
把烟卷扔在地上踩灭,他镇定一下,再迈步走出了屋子。
方淑芬忙着扫地、扫炕,几个儿子也把堂屋各处收拾得干净整齐。
大家都在忙碌,赵玥也不闲着:调动空间,换气机、电风扇一顿猛吹,把屋里的烟气清理走。接着,又调来纯植物香氛,在屋子里喷洒几下。
她站在电灯底下,闭着眼睛,用鼻子深深地嗅了一下:“好香!”
方淑芬听到这话,也觉得鼻子里都是清新的味道,就犹疑着说:“真是好闻!都是花草的香气,可这是从哪里来的?”
赵玥指指敞开的窗户,认真地说:“大自然。”说完,她扭头看向母亲,“烟酒气太臭,应该多闻闻大自然的气息。”
“就是就是。”方淑芬连声说着,“以后不许你爸在屋里抽烟了!”
“嗯嗯。”赵玥点头说着,肩上的小辫子又晃动几下。她心里暗笑:我爸再也不会抽烟了。
说话间,赵永水已经走回屋子。外面的空气本来新鲜,他走回屋内,也敏感地闻到了花草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