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未寻问:“那个外语讲座录像带,有几个人看了呢?”
库洛洛笑了,笑得有些无奈,说:“只有我,他们都不看。”
未寻打开平板,翻出一张资料清单,说:“刚刚完成的。”
库洛洛仔细看着那份资料清单,上面罗列了非常多的读物,每一项后面都做了具体的说明。
简而言之,这是一张提供各种读物的资料清单,读物类别包括书刊、画报、音乐、漫画、影片等等,每种类别详细列了具体的名单,光是书刊那个类别就有一大堆书单。所有的读物,未寻给了一部分书目,又给了选书的标准,小Z再结合标准和大数据来综合筛选出来的。
这些读物会同时提供外文原版和双语版的,所有双语版的翻译是小Z完成的,它的翻译效率和精度,实在无可挑剔。每一样读物的双语版都有很多版本,不同版本有不同的双语搭配,其中一种是一遍通用语或日耳曼语,一遍流星街的语言,所有读物都是。
尤其是影片类的,里面所有配音都是双语的,每句台词说两遍,想要看这些,就得看到、听到两种语言的表达。影片类的片子有上千部,小Z把所有影片的台词翻译成多种语言,未寻又请人配音制作,可以算作是多语译制片。
其中有很多风靡世界的大热影片,很受孩子们欢迎的《海底小纵队》也有。还有双语版本的《清洁战士》全集,这个是未寻翻译的。这些影片在内容本身方面是很有吸引力的,但是都是双语的。这样的影片,在观影体验上自然比不了单纯一种语言的观感,但绝对比看听不懂的语言的影片观感好多了。
在娱乐产品极其匮乏的地区,这样的读物吸引力非常强,有得看总比没得看、看不懂好,也会成为接触、学习语言的最佳媒介。
这是未寻综合考虑过流星街和周边国家的实际情况后,做出的选择。用最能被人接受的方法,尽可能地降低语言学习的门槛,提高学习语言的兴趣,扩大语言学习的范围,更好、更广泛地推广几种通用语言的学习。
未寻之前在教库洛洛学习帕尔斯语的时候,曾经跟库洛洛说学语言简单。当时库洛洛以为她是按照自己学语言的速度,来评价学语言简单的。这也是一种片面的看法,库洛洛是用自己的思考逻辑去推想未寻的想法的。库洛洛学某样东西觉得简单,他就会认为那东西简单,他以为未寻也是这种逻辑。
其实不是。
比如语言,未寻认为学语言简单,并不是按照她自己学语言的难易程度来判定的。她不会按照自己学某一学科的难易程度,来判断这一学科的难易程度。她是从这门学科的整体难度、学习门槛、学习时间成本、普及度等方面来综合判断的。
语言,只要是人类都能学,不分种族、年龄、性别、智力、学历,即便不会说话也能学,不识字也能学,算是门槛最低的学科之一。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每个人至少都掌握了一门语言,算是普及率最高的学科之一。
一些领域的学科,比如许多尖端的学科,必须进行长期、系统、深入的学习研究,有相当的知识、经验和技术积累才能算入门,不是所有人都能学的,有些普及率非常低。像这类型的学科,她就会判断为比较难,即便她自己精通此道。
相比之下,语言,只是要达到日常基本交流的程度,学习门槛和成本的确比某些尖端领域的学科低得多。
比如日常用句,在两国边境摆摊的摊贩,即便一字不识,也能学不少外语,与他贩卖的商品有关的词汇和语句,他说得很溜。就像“How much”,大部分外国人去得多的地方,不管哪国人用这个句子问老板,老板都能听懂。
有些人去外国旅游,提前学几句当地语言的日常用语,也不需要花费很多的时间,也是同样的道理。只是学这些最基本的语句,无论对怎样教育程度的人来说,都相对比较简单。
学会日常、通俗的语言,满足基本交流,对许多人来说就够用了。
这么简单都不会,这种思维不会出现在未寻的逻辑中。
因为自己在某一领域有天赋,达到了相当的水准,就对这一领域的整体难易程度进行主观评价,不是她会做的事。单纯用自己的学习速度和水准,去定义某一领域的整体难易程度,其实也是一种傲慢的体现。在某一领域有天赋和成就,不是否定这个领域学习门槛的理由。
因此,在向流星街和周边国家的民众推广普及通用语、日耳曼语等语言的学习时,她就在降低门槛,尽可能降低学习一门新语言的难度和时间成本,找专业老师录制了许多低门槛、甚至零门槛的教学视频,搞了大量的娱乐性很强的双语读物。
要是她是按照自己学习语言的难易标准,来定义学习语言的整体难易程度,那么她就不会搞这种零门槛、娱乐性强的学习媒介了。
她非常清楚,不同的人对不同领域的学习、接收程度不同。认识到这种不同,具体分析,对症下药,找到可行的解决方法,才是她会做的。面向不同人群,推出不同难易程度的不同语言类别的课程,提供大量的娱乐性质的双语读物,就是她找到的解决方法。
尽可能降低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