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幼宁决定, 以后都不喜欢镜子了…… 玉白色;足尖,蹬在那光滑;镜面上,莹润圆巧;指甲盖透着粉, 险些把整个镜子给踹出去。 她;足底触碰上去, 冰凉一片,身后却热烫得吓人,堪称冰火两重天。 汤幼宁瘫软无力, 高高昂仰起那细白;天鹅颈, 后脑勺抵着薄时衍;肩膀,不敢往镜面多看一眼。 呼吸间,全是彼此;气息。 薄时衍替她托着身前沉甸甸;‘累赘’, 任由它们伴随着动作在掌心跳动。 嘴里抿住她耳珠, 低声道:“就那么难耐么?放松点……” 汤幼宁摇头, 发丝凌乱地粘在汗湿;额角, 略显狼狈。 她做不到呜呜……眼瞧着自己艰难吞吐, 她吓坏了, 紧紧闭上双眸, 可是印入脑海;画面却已经挥之不去…… 薄时衍把她企图躲避;神色纳入晦暗;眼底, 缓缓勾起唇角:“本王抓到了——你;弱点。” 先前那么坦荡;小娘子, 原来在看见镜中自己;反应后, 就会像小蜗牛一样蜷缩起来。 她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情绪,此刻震惊又带着羞意,就像一枚可口;小点心, 自己咕噜着滚到了狼嘴边。 软糯香甜。 薄时衍爱极了她这模样, 捧着人紧紧搂住, 耳鬓厮磨。 ……只不过, 他并没有因此温柔起来。 反而一颗心越被触动, 越是忍不住发狠。 他;眼尾泛着赤红色,两手毫不客气地钳着那截腰肢,青筋勃显。 汤幼宁就像是一张弓,拱起上身,却逃离不去。 没有力气弄碎那可恶;琉璃镜,她无声尖叫,疑心自己要被捣烂了…… …… ………… 大抵薄时衍是把陆谦颜;劝告给听进去了,他并没有过分折腾汤幼宁。 下午时候胡闹一场,掐着点,都没让她错过晚膳。 不过这堪称漫长;一次,已经足够叫汤幼宁两腿发颤。 从净室沐浴了出来,瘫在矮榻上好半晌起不来。 腿根处太过酸软,就像是被点了穴位一般,难以自控。 湘巧湘宜二人对于主子;恩爱很是欢喜,忍着没打趣,含笑给她呈上一碗莲叶羹。 吴老太太那边派人来发话,今晚去她院里用饭。 她们先弄点小食给汤幼宁垫垫肚子,免得到了那边,就知道埋头苦吃。 好歹跟长辈们说说话,留个好印象。 时辰差不多了,湘巧湘宜着手给汤幼宁梳妆打扮。 还没弄好,院子里突然来了两位访客,是薄无辞与薄无双兄妹俩。 小姑娘嘴巴甜又不认生,过年收过汤幼宁;礼物,这会儿一见面就蹦跶上来缠住她;手。 “汤娘子,这个是我哥哥!” “我知道,”汤幼宁看向薄无辞,点头道:“那日见过。” 八岁;小郎君已经开始读书了,他拱手恭恭敬敬地行了晚辈礼,虽说还没扶正,但这是他二婶没跑了。 秦婆子早在得知他们进来时,就去厨房端乳糖糕了。 这种奶香味;小糕点,最得孩子们喜欢了,她笑道:“小郎君不必多礼,自家人随意一些罢。” “对,”薄无双就随性得很,摇晃着汤幼宁;袖子,“汤娘子,我们可以看一眼小白虎么?夜晚好漫长等不及明天啦……” 本来跟兄长说是明日看小白虎;,可是她现在就想去看。 汤幼宁得知他们;来意,笑着一口答应下来,“当然可以,现在它长高了点呢。” “又长高啦?”无双一脸兴奋期待。 薄无辞;脸皮薄一些,微红了面颊,小声道:“我是来与二叔一块过去曾祖母那里用饭……顺便看看小白虎。” 他没好意思直说自己是冲着小宠儿过来;,似乎有些失礼。 “那就看完困困再一块过去。”汤幼宁顺着他;话说道。 薄无辞连忙点头。 湘宜手脚麻利,把汤幼宁;发髻挽好,别上两支玉簪,更显温婉。 衣裙是清丽;水蓝盈月锦,臂弯上搭一条玉白织络披帛,娇俏又不失端正。 待会儿吃完饭应该入夜了,刚开春,日头尚短,还得备一件厚实裘衣才成。 汤幼宁领着薄无辞兄妹二人去看困困,它颇为黏人,汤幼宁搬到白霁堂住着,非要跟着一起来。 否则一天太多个时辰看不见她,它就要闹了。 这会儿听见脚步声,小白虎立即从屋里出来,趴到屋檐下等候。 它那反应与神态举止,如薄时衍所言,果然是越来越‘狗里狗气’。 或者认定了汤幼宁是自家人,所以才这般热情。 “哇!”薄无双仿佛头一回看见小白虎一般,很是捧场,拍手问道:“哥哥,它看上去威武不凡,对不对?” 薄无辞没接触过此等猛兽,往前走时还有几分紧张:“看得出来,以后必定是森林之王。” 汤幼宁听见这话很高兴,伸手去揉它脑袋,“困困当然会不负众望。” 小白虎嗷嗷叫了一声,它;嗓音不再稚嫩,但那股憨傻一如既往。 林春生说小老虎没有那么快离开母虎独自狩猎,现在这样半大不小;,肯定还没到时候。 不出意外,汤幼宁还能养它一段时间。 这些是建立在它一直温顺;基础上。 在白霁堂,大部分是十澜帮忙盯着它,一旦有过激伤人;举动,就意味着小白虎不再适合与人同居一处,要被迫提前独立了。 幸而目前不曾发生过。 汤幼宁带着两孩子看小白虎,没让他们过分接近,也不准上手去摸。 看完就跟薄时衍会合,他刚从书房出来,与他们一道去吴老太太那里。 今日这个晚餐,只是寻常家宴,大家聚在一块吃喝热闹。 顺道,把拟好;两个宜嫁娶;吉日列出来,从中选取一个。 最近;一天是三月六日,大概剩余不到四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