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湘巧湘宜两人,担忧她以后面临婆媳问题。 虽说德容夫人为人宽和,她若是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像那些恶毒婆婆一样刁难人。可她毕竟是长辈,相处不愉快了,怕往后王爷夹在中间,小娘子怎么办呢? ****** 汤幼宁刚搬回雪鸬园,安置下来就发生这种冲突。 虽说是一件小事,但后院的妾室们都觉得,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妾室们身份低,都安分得很,不安分的早就送出去了。 那夏氏姐妹却是不同,一来她们年纪小,二来有姨表亲,全然没有顾忌。也不知以后会有多热闹? 凌茹抽空跑来找汤幼宁,表达了自己的担忧,同时,她是来道别的。“汤姨娘,我要离府了。”“什么?”汤幼宁不解。 凌窃望着她如花般的容颜,叹口气道:“我没有你讨喜,注定是孤老的命。” 原本她还寻思,汤幼宁走了,是不是后院其他人的机会来了。有这种想法的肯定不止她一人吧? 谁知,没两日,王爷就追出府去,把人亲自带回来了。这等殊荣,不是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么!旁人是彻底没有指望了。 凌筠早就耐不住这样反复折磨的日子,她嫉妒过,争取过,也等待过,实在是耗不起了。于是在跟家里人书信沟通之后,决定请求一封放妾书,归家另嫁。 王府里的妾室们,这种事情有过前例,且凌茹在家并非不受宠。她的姨娘和爹爹都会帮忙筹划,摄政王府还会给一笔遣散费。她都在这儿待了快两年,想来定然比当初那周姨娘能拿得多一些? 到时候自己握着银子出去过日子,嫁妆就更加丰厚了。 “你要回家去了?”汤幼宁听完,满脸羡慕的恭贺她:“有爹娘在,万事无忧。”真好呢。 “好什么好,女儿家又不能一直待在家里,还是要嫁出去的……”凌茹现在已经开始愁上了,也不知她能挑中什么样的郎君?“你别怕,家里能帮你,就是你的退路。”汤幼宁觉得不成问题。 凌茹被她这么一劝,心中宽慰不少,笑道:“感觉你变聪明了,怪会说话的!”“那当然。”她一直在喝药呢! 汤幼宁抿唇一乐,唇畔笑窝若隐若现:“我是不是真的变聪明啦?” "现在又是一副傻样了。"凌茹忍不住大笑起来。“胡说。”汤幼宁收敛了嘴角,一脸不乐意。 “我明日就走,你来送送我吧,你不是可以随意出府么,咱们还没一块上街过。”凌窃的语气颇有几分感叹,现在是彻底想开了,也不觉得王府锦衣玉食有多好。像是一个精致的鸟笼,把美人们圈在里头。她宁愿飞出去,接触一下柴米油盐。 “好呀,”汤幼宁一口答应下来,“你家住在哪儿?”“就在乐安坊。” 凌茹没有说太多,赶着回去收拾行囊。她走后,汤幼宁寻思着送她一份作别礼。思来想去,不如用一幅画相赠。 虽说最开始的凌姨娘,也笑话她是小傻子,但毕竟相识这么久了。 汤幼宁叫湘宜拿来画具,调了颜料,绘下初夏那会儿,庭院里最清丽的那一树玉白色的愧花…… 薄时衍过来时,汤幼宁还在书房里。他缓步入内,安静站到她身旁。 离京几日,手头难免堆积了繁忙事务, 苒松拿着册子回去跟他禀报了小白虎与夏氏姐妹的事。他知道母亲定然护短了。 现在过来看他家圆圆,是半点没往心里去。若是换做旁人,指不定要委屈一下下呢。 等到汤幼宁完成的画作,薄时衍才走上前,从背后伸手,揽住她细细的腰肢。低头在颈畔间轻蹭。 “王爷。”汤幼宁举着两只爪子,还沾着颜料未清洗呢。湘巧笑着打水过来,放下水盆就出去了。 薄时衍道:“本王替你洗手。” 说着,把人抱到盆架跟前,挽起衣袖,捉住她两只小手,浸泡到温水中。再用香膏一点点涂抹,滑溜溜的,穿插她的指缝,直到清洗干净为止。 “有点痒。”汤幼宁说道。 “哪里痒?”薄时衍把她的手捞起来,用干净的帕子,一点一点擦干水分。青葱玉指,十指纤纤,温水洗后是微凉的。 他忍不住低头,含住她的指尖,炙热的舌尖轻抵。“香的。”他说。 指尖敏感,汤幼宁连忙往回缩,然而被薄时衍扣着手腕不肯放开。 “叫我应煊。”薄时衍轻舔她的掌心:“确实饿了,早些摆饭,早些歇息。” 汤幼宁想到凌姨娘,便与他提了这事儿。 说道:“明日我想送她出去,顺道在外面走走,可以么?”“好。”薄时衍依稀记得,今早陈敬向他禀报过此事。 “那你们给了多少遣散费?”她有些好奇。 "管家应是安排了一百两,"薄时行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你该不会也惦记过这笔银子?"汤幼宁这老实孩子,点头就承认了:"对。" "你可真敢啊。"他略气,凑过去在那如玉的小下巴上咬了一口。想拿着遣散费走人?做梦! 汤幼宁被搂得那么紧,腰都快断了,“○○挤得疼……”薄时衍松开了些,低头打量她,喉间微动。却没再做些什么。 外问摆上饭食,他牵着汤幼子过去,与她聊起那些嫁妆。 汤幼宁两个黑眼睛望着他,道:“我不需要那些脸面的,我就是汤家的庶女,大家都知道。”“但是本王想给你。”薄时衍夹了一块银鱼在她碟子里,“旁人有的,你也要有。” 汤幼宁低头看了看,动动嘴角:"王爷,你以前不是这样说的。"她要守规矩要乖乖听话,不能贪心,不能逾越。 “因为本王改变主意了,王妃之位或者财帛,都可以给你。”对他而言,一个正妃的位置没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