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自己在等他,是不是不太好?
曹二柱并不是没有脑子,他感觉这样说话的话,会显得自己像一个奇怪的人。
突兀间,他有种线索全断了的失落感。
“没有了。”
曹二柱再次摆起了手,往后退了一步,略显失望道:“既然您不认识八月妹子,那也许是俺想多了。”
你很奇怪哦。
尽人想说点什么。
在望见这大块头分明戒备了些的神情,以及后退一步保持安全距离的动作后,他屏下了话。
这个时候,沉默的不适,大概率会让更加手足无措者,选择开口。
而他要是能多吐露点什么的话,信息更全,尽人则把握更多。
曹二柱张了张嘴,确实有些适应不了沉默的尴尬,想要说话,然无从说起。
梅巳人插了一嘴:“八月,是跟在你说的那个气质不好的老爷子身边的学生?”
俺没有说他气质不好呀,老爷子气质很好的呢……曹二柱回头,眼神微怔,很快点头道:“是的,老神仙。”
复又摇头:“好像也不是学生,更像孙女,但她也叫他老爷子,好像也不是孙女……”
挠头,曹二柱嘿声道:“俺不知道,俺只是她的朋友。”
又是老爷子,又是老神仙的,你们在打什么哑谜……尽人开门见山:“巳人先生,你们在说什么?”
梅巳人低下头来:“侑荼。”
嗡!
太城剑嗡声一颤。
紫红色的剑身微微一亮,更为醒目。
尽人灵念从此剑上挪回,震撼于这两个字的回答。
侑荼?
侑荼老爷子?
曹二柱跟过七剑仙之首的侑荼,那个听说是死了还是隐居,总之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家伙?
八月,则是侑荼的学生?
八月妹子……她年纪比曹二柱要小?
简简单单两个字,尽人脑海里掀起轩然大波。
电光火石间,他又忆出此前跟道穹苍“风花雪月”聊过的一些事。
“八尊谙和月宫奴有一个孩子……”
“骚包老道平白无故,怎么会跟我提起这些东西?”
“他是瞧出了什么痕迹来,想从我这边探点口风?”
“八尊谙、月宫奴……”
“八、月……”
“八月?”
染茗遗址中,尽人脑袋突然感觉要炸了一般,只觉精神极了,亢奋极了,眼睛里都有熊熊白炎在燃烧。
“巳人先生?”他不确定地问了一声。
“老朽不知。”
梅巳人当然知晓徐小受脑子有多厉害,一点就通,所以才能简短的告之以“侑荼”二字。
但关于徐小受所想之事,他却也是真不知晓,甚至还有点好奇此刻徐小受的想法。
“你说的八月,长什么……”
尽人问着,忽然一撇嘴,“呸,不重要,二柱啊,你认识八尊谙吗?”
曹二柱唇角一嗫嚅,眼眶里就有了些雾气,“八叔,俺认识,老爹说他还抱过小时候的俺……”
啊?
怎么还哭上了?
八尊谙之名,还能吓哭这么大一个小孩?
你真的是魁雷汉的种吗,怎么这么喜欢哭?
“抱过就抱过,男子汉大丈夫,流血不流泪,你怎么哭?”尽人有些接受不了这种魁梧的娘炮,他感到反胃。
曹二柱抹着泪花,一点都不想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要往外流,又什么办法?
“老爹他、他……”
“他”了半天,曹二柱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魁雷汉,被斩了,二柱发现的时候……”梅巳人声音压到极低,对着阵盘脑袋嘘声,“他父亲的脑袋,已被人割下,装在酒桶里。”
“这不可能!”尽人听完暴呼。
魁雷汉死了?
天塌下来都没有这事儿离谱!
我才刚见过他,那家伙有多变态,我亲身领教过!
普天之下,谁能将他脑袋割下来泡酒吃?
骚包老道加八尊谙再加个神亦,都够呛!
这三家伙,就算都是全盛状态,也无法悄无声息完成此事。
魁雷汉要死,那也得是惊天动地的死,举世皆知的死,怎么可能死得如此安静?
暗杀?
那更是放狗屁!
十尊座里,连个杀手的影儿都见不着,谁能暗杀掉魁雷汉?
十尊座,只有九尊座能打!
可再不信,看着曹二柱如此悲恸的模样,尽人只能先行安慰:
“我错怪你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生死确实是件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