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想“隐匿”,也总会成为鹤立鸡群的存在。
这是不可避免的。
徐小受并不抗拒,唇角微不可察地一掀,顺势道:“周公子对新七剑仙,可有更多的认识?”
“啊?”周公子正为讨论七剑仙也能引发剑鸣而失神,一抬眼,望见对面病公子那俊俏到不像话的脸蛋。
之前没甚所谓,只是对其护卫的力量感到敬畏。
不知为何,此时多添一分自惭形秽之感,彷若对面不靠护卫,亦是高高在上的巨人。
“具体的我就不太知道了,我对剑不是很感兴趣……”
在病公子的注视下,周公子好像连谎都不会说了,补充道:
“只对剑的情趣,有点兴趣、一点点……”
哄堂大笑。
笑声似乎冲澹了空气中凝结的、徐小受无刻意维持的“势”。
周公子也嘿嘿一乐,更自在了些,还是荤段子让人舒服。
没一个正经的,徐小受暗自摇头。
他本还想问其他人可有认识新七剑仙的?一眼扫去,估摸着问不出来个好答桉。
中域人是真不关心剑!
但凡现在在东域,随便上街揪个路人,便是那人后天炼灵,恐怕也能对新七剑仙的来路道个七七八八。
“公子是想了解新七剑仙?”
后方人流一推搡,微微驼背的李老汉走了出来,一指自己,“问老李头我呀,我知道。”
“噢?李老汉还晓得这些?”徐小受纸扇掩面,侧目望去。
他洞察力、记忆力今已极为夸张,明眼看得出李老汉腰带中间的绑结偏移了些,绑结下长短条跟下车前的也不一样了。
这么快?
人群被推开硬顶开,本还有些怨言,一瞧这半百老头竟和病公子有些联系,众人面色大变。
“老汉耳听八方,情报通达啊,竟比我们周公子还懂新七剑仙?”
“什么老汉啊……哎哟!竟是李兄,失敬失敬!”
“快说快说,我等不及了,新七剑仙我只听过笑崆峒和徐小受,都怀疑是南域风家瞎编的了。”
“嘿嘿……”李老汉下意识想挺两把胸和腰,发现有些挺不动,便放弃了。
“公子,您要早说对七剑仙感兴趣,马车上我全都跟您说了,新七剑仙三日前就列出来了,只是传到中域来,花了不少时间。”
“李老见识不凡。”
“哎!公子过誉!只是挣口饭吃,大人物们都好听这一口……不说别的,就说徐小受,这小年轻人,我对他的了解,比在座诸位加起来的还要深!”
“徐小受我耳朵都听出茧来了。”徐小受摇着折扇,一时失笑。
众人翘首以盼,李老汉如数家珍:
“那就不聊徐小受,诸位听老头子我唠两句,先聊谷老吧!”
“这谷雨来头可不小,当年是跟侑荼、梅己人齐名的,只是上届七剑仙争战时,他闭关修剑了。”
“这一错,就错过了一整个时代,谷老名气再也比不上其他两位,索性归隐山林,至今才入世。”
李老汉来了兴致,拉过一长木凳,屁股和脚一并坐上,顺了手旁桌捧瓜子,就开始指点江山:
“再说羊惜之,这可是南域风家的大供奉,同侑荼、梅己人一个时代,比风听尘还老。”
“传闻风听尘藏剑之后,就请了羊老在家养老,二人抵足而眠,日夜论道,修为各自精进,早非往昔可比。”
摆了摆手,呸了口瓜子壳,李老汉竖起两手指:“同上一代一样,这一代七剑仙,也是两位骨灰级老前辈。”
“剩下的都是青年辈?”周公子追问。
“非也,非也。”李老汉摇头晃脑,“剩下的,除了北北和徐小受,都是中生代,笑崆峒那一代。”
“笑崆峒我倒是知晓。”徐小受若有所思。
“那老李头也不讲了。”李老汉一手抠脚,一手嗑瓜,丝毫不顾及其他人感受,就只给请花酒喝的病公子讲:
“双老一笑柳扶玉,这柳姑娘听说是个妙人啊,嘿嘿。”
“但不好惹!南域风家定的论,她是剑楼这一代的守剑人!”
剑楼?
徐小受眉头一挑,感觉在哪里听说过。
“剑楼是什么?守剑人又是什么?”有人迷湖出声。
“考考你们。”
李老汉拍了下大腿,抠脚的指甲盖一弹,里头黑色就飞向了这帮毛还没长齐的小年轻:
“古剑修时代,出了两个大人物,分别是谁?”
“这我知晓!”周公子不甘示弱,“剑神孤楼影,神剑风无痕!”
“厉害。”李老汉颇为惊讶看去,“就是这二人,你知道他们留下了什么吗?”
“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