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姓桑的,现在怎么办?!”
混乱的时空碎流,伴随呼啸的时空风暴卷动,便连碎流中仅存的空间、时间法则,似都要崩毁了。
一尊金光大佛,却静静端坐于黑暗的风暴之中。
它的肌体有霞光流转,混身喷薄着金色的愿力,带来温暖的同时,也稍稍点亮了黑暗的时空碎流。
在大佛身后,碎流中有连体的七株血树,树冠开盛,树枝下垂,吊晃白骨,化出一片尸山血海之相。
血树下方,是一方巨大青色监狱,无数锁链有如触手,扎根在无名之处,锚定了此地空间方位,不至于迷失。
血树左侧,是熊熊燃烧的烬照白炎,流泻的天火之中蕴着一鹤发白衫,手脚戴铐的老者,浑身力量疯涌,倾注到佛陀之上。
血树右侧,是盘空蜿蜒的巨大黑龙,龙首悬珠,喷吐而出的龙息,阻断着前方未知的到来,身下还得同时涌出力量,维持四神柱。
有怨双相。
一相有怨,一相无袖。
对圣神大陆所呈现,是枯焦龟裂的身体,为圣奴无袖之相——此相借来了十字街角倒佛塔的有怨,至关重要。
但实际上,熔断天梯之后,更重要的是一树、一火、一龙、一狱、一佛——五大圣帝,在时空碎流中已坐牢大半年。
所应付的,便是这半年来源于天梯之上力量的各种攻势。
就如护世的大坝,一旦他们这边破防,对面以华长灯为首,附携的各种未知力量之洪流,便可畅行无阻,直通圣神大陆。
届时,将是真正神降!
“半年!”
“已经半年,仁至义尽!”
“天知道本帝这半年怎么过的,八尊谙这个杀千刀的,简直不拿龙当龙看……要本帝说,大家数一二三,一齐撤了吧?
大半年来,情况其实还算勉强过得去,几人互力扶持。
可近几日,天梯之上攻势剧增,五大圣帝俨然有些扛不住了。
方才突兀一波攻势,便蕴含了三大本源祖神之力,有如祖神亲至,险些撕裂了他们防线。
饶是合力挡了下来,护住时空碎流这道防线不失守,余波残泻,轰在了五大圣帝身上。
很痛!
非常痛!
是心痛的那种!
魔帝黑龙真的想撤了。
晶莹的时空刀刃有如镜片,从它龙躯划过。
饶是它已圣帝,亦从中看到了过去、未来等破碎画面。
就像是走马灯,魔帝黑龙看到了自己小时候,在龙窟外吸食了一颗黑色的果实,诞出了魔性之力。
自此后,它锋芒无阻,所到之处,万龙退避,配合后续觉醒而出的龙祖之力,吃吃睡睡就成长到了圣帝境界。
这样的龙生,才叫享受。
镜面碎片又划过,带着时空痕迹,映照出了未来。
魔帝黑龙看到有看不清容貌的人在饮龙血、吃龙肉,地上还散落着一些黑色的龙鳞,它心态要爆炸了。
这样的龙生,双爪交叉,不可以!
“桑七叶,说话! ”
“有怨佛陀,说话! ”
这俩,才是定局之关键。
一为四神柱寄体,有如彼时虚空岛上徐小受,但层次上更为超出。
在各般力量加持下,以有怨佛陀的圣帝底子,勉强已可推上祖神之境。
用来应付真正祖神,自是还有不够。
但对付些初复苏的祟阴等,抗个三年五载,还是行的,只要祂们不倾力施为。
另一个,则更是关键。
在战力层面,圣奴无袖区区半圣,于此局中已无足轻重,随便献祭掉都可。
可他却是除却八尊谙外,唯一知晓“计划”,且还负责执行之人。
而关乎于“计划”……
别说是白脉三祖,魔帝黑龙了。
便是有怨佛陀,迄今亦不甚了解,圣奴所要走的,到底是个什么路子。
他只是负责配合。
倒佛塔那边压不住了,如果这边不配合,他之身、之力,为魔祖侵夺,
已成定局。
——孤注一掷!
黑暗的时空碎流中,佛陀双目睁开,金光微显。
有怨寄于此身的一缕意志,知晓桑七叶半圣修为夹在此中,连活着都是煎熬,遑论出声。
当下迎着几大圣帝质询之目光,他却也只能代为开口:
“无袖施主,说道说道吧,兵临城下,我等皆无退路了。 ”
桂折旧址处,焦枯的大佛一蠕震,似是从哪里借来了一缕生机。
时空碎流中,同样是金色佛陀,有怨的声音消去,桑老的声音传出。
相较于前者,他有如垂死之人,音涩力枯,声如烤木:
“三祖之相,想来几位,也看到了……”
白脉三祖、魔帝黑龙,各皆聚精会神,微微颔首。
圣奴无袖口中的三祖,自不是他们这边的三祖,而是三大祖神。
方才那波大攻势发起时,老槐树、祟阴之眼、塔下棺椁,有目共睹。
此局不止华长灯,祖神也已插手,这是骗不了人的了。
桑老道一句,缓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