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一直都在局中?”
徐小受感觉世界观裂了。
他从没想过,被岑乔夫三人合力斩杀死去的宇灵滴,一直都以水形态,寄存在自己的身体之中。
这岂不是意味着,在遭遇那两白衣之前,自己其实依旧身陷囹圄而不自知?
在百般手段,自以为脱困之后,还来这么一出!
实话实。
从白窟焱蟒出世,到灵熔泽,到离剑草原,再到此刻……
徐小受累了。
他真的逃累了!
没有什么结果,比自己以为赢了,实际上却输得连渣都不剩还要令人绝望。
即便是真的是在下黑白棋,真的被神来一手反转了,徐小受还可以选择抄盘赖账。
但这种被监视、被寄身、被从头到脚掌控的挫败感,真的,完完全全让人兴不起反抗之心了!
“你赢了。”
徐小受咚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风一吹,他才发觉自己整个身子都已经湿透。
冷。
不是一般的冷。
从四肢到心脏,再到灵魂,无处不散发着死寂的冷。
“为什么选择我?”徐小受呆滞的问着。
宇灵滴还在笑。
他的头颅就这样从徐小受身躯之上长出来,血水和着白水,似乎只需要心念一动,便能终结徐小受的生命。
“你忘了么?”
他笑着回话:“我从出现的第一时间开始,目标,便一直是你。”
徐小受脑中愣是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回忆起来。
宇灵滴和那大高个天机傀儡在八宫里大雨滂沱之下出现后,真的,除了嘲讽苟无月的那一句。
剩下的,就是分配对手,明目张胆的指着自己话。
“小石谭季!”
那一声如重雷般轰落的话语重归在脑海炸响。
徐小受真的要疯了。
他本以为先前对方是在开玩笑。
但没想到,彼时一句话,竟然真的关乎到了战局结束,自己脱身后的现今局面。
“为什么是我?”
徐小受不解。
他真的无法理解,那么多大佬,那般战局。
为何这宇灵滴,偏偏只选定自己!
“为什么呀……”
宇灵滴水态的头颅哗啦啦响着,时刻在变幻着形状。
他沉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然后道:“因为我关注你,其实已经很久了,从白窟开始。”
“这么和你吧!”
“在你和红衣尽皆入了书人古籍空间之后,我的水系分身,是第一个赶赴白窟,随后从里头打开通道,让白衣进去的。”
“白衣进去,目的自然是搜救残余的历练者,当然,此刻这些历练者都已经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随后,一切人都走了,只有我留在了白窟,化作那雨。”
徐小受思绪跟着话音转,想到了白窟的九天雨帘。
那一场只有一丈高,永远下不到地上的雨。
他从没想到的,其实能下这么远,下这么深……
甚至,下到现在,还没停止!
宇灵滴继续道:“我的任务,其实就是关注圣奴,不仅是书人,还要找出岑乔夫,圣奴首座……嗯,也就是八尊谙的藏身之地。”
“他们果然找到了通往‘虚空岛’的异次元裂缝。”
“但这,都是在预料之中的。”
宇灵滴的水态头颅一拉长。
徐小受双目翻白,感觉自己体内的水分要被抽干。
那水化作水龙卷,将徐小受全身蜷住。
徐小受没有反抗。
这是从自身拉扯出来的血水,他要动了这玩意,无异于自杀。
宇灵滴拉长了的水卷身子在徐小受耳畔停住,他重重道:
“你,却是最出人预料的!”
“我能看出你的修为可能不到宗师,却也不确定,你知道这对灵部中人来,有多不现实么?”
“我们一贯的手段,便是观其灵,能判其弱势,进而顺势击溃。”
“但从你的身上,我看不透半点修为破绽。”
“甚至,连气海如何,都窥探不清。”
“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你的一身修为,被半圣、或者圣帝屏蔽。”
“所以,此为你引发我第一重关注的好奇点。”
徐小受懵了。
他能察觉到对方的,有可能是自己的“隐匿”被动技。
什么半圣、圣帝屏蔽……
他身上是有和那狼狈圣人接触的痕迹,可对方也不至于出手帮助自己遮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