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
他言及此,呼吸陡然一滞,抬手握住了谢不为的手腕,与另手一齐放入了自己的怀中,合掌不断摩挲着,像是为谢不为暖手,也像是再次确认谢不为已经苏醒。
“可此后两天,你却未有任何苏醒之状,甚至,如陷梦魇之中,神情愈发痛苦,病情也愈发不稳定,太医便决定为你施针,强行将你催醒,若是能顺利醒来,病情便能好转......”
他松开一手,轻轻抚过了谢不为才略略浮出一丝血气的面颊,但言语便就此稍稍放松了下来,眸光逐渐凝聚,倒映出了谢不为的面容,语调之中满是失而复得的珍视之意。
“还好......还好你没事,不然我......”
谢不为陡然抽出了手,点在了萧照临略有干涸的双唇之上,扬了扬嘴角,轻声重复道:“景元,不要再多想了,我没事。”
语顿,更是放低了声音,“那朝中呢?陛下与......诸臣有决议出要如何处置公主与陆常侍了吗?”
萧照临倏然一默,片刻后,才缓缓出言:“庾氏与殷氏一齐上书,要求陛下即刻处死陆云程,再下令
() 继续举行昏礼。”
他又有一叹(),“摫橵?酎???汑??呙葶橿???偗鹛?[()]?『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陛下自然准许......”
谢不为心头一紧,转而握住了萧照临的手臂,“那陆云程......”
萧照临安抚地轻轻拍了拍谢不为的手背,但神情却愈发凝重了起来,“我还没有将陆云程交出去。”
“我知道,你想保住陆云程,而明珠她......所以,我借口此番定罪程序不明,要求廷尉与御史台共同重审此案,至少,要白纸黑字呈上给陆云程定罪的证据,才会交出陆云程。”
有暗淡的晨光照亮了檐下晶莹的冰棱,并折射入阁中,擦过了萧照临棱角分明的轮廓,却衬得其面上神情更为沉冷。
“至于昏礼,我道是明珠经此变故,受了惊吓,身体有恙,不可急于一时。”
他的目光逐渐飘散,却也愈发冷冽,一掌暗暗握紧。
“京口局势还未定,那殷涛便不可能一直蹉跎于京中,只要等他离开,就算明珠仍要出降殷氏,但只一个殷梁便不足为患,到那时,我自可插手其中,将明珠护在公主府中。”
谢不为强行忍下浑身时不时传来的酸痛,只一心分析如今的局势。
他明白,萧照临此番用意便是一个字——拖。
只要拖得殷涛离开临阳,庾氏便不好直接插手萧神爱的婚事,更是不能干涉萧神爱如何与殷梁相处,这般,便能最大程度保得萧神爱不受殷梁欺凌。
可仅一个“拖”字,能护住萧神爱,却护不住陆云程。
陆云程带萧神爱逃婚出城的行迹已为众人所知,即使需廷尉与御史台共同重审,也不过一两日便能完成。
而一旦如萧照临所说,廷尉与御史台呈上了给陆云程定罪的证据,萧照临就再无任何理由不交出陆云程,可若是陆云程遭受不测,萧神爱也很难独善其身......
谢不为念及此,两弯淡眉紧蹙不展,眼睫稍垂,“那如今廷尉与御史台进展如何?”
萧照临似也有不解,“我本以为在陛下与庾氏的压力之下,廷尉与御史台会很快完成此案,至少,在今日朝会上便会有个结果,可......”
他语顿,尾音稍扬,“是你的兄长,谢中丞,道含章殿宫人证词错乱,还需一日梳理,便又生生延了一日。”
谢不为在听到“兄长”一词时,心内猝然一痛。
但他只以为这不过是因浑身酸痛而牵连出的症状,便兀自压下,却又莫名不想思虑谢席玉此番所为的缘由,也就故意略过了这句话,只草草得出了一个结论。
“也就是说,我们还有一日时间可以为陆云程筹划。”
萧照临微微颔首,但神情未稍有放松,“可只一日,也很难改变如今的状况。”
谢不为知道,纵使萧照临转述朝局时是如何轻描淡写,却也无法掩饰此间的艰难。
只单单在庾氏与殷氏的猛烈攻讦之下,使得皇帝允许廷尉与御史台共同重审陆云
() 程之案,便一定是动用了不少的势力。
再有昏礼一事,任谁也不可能相信,皇帝或是殷氏当真是因“公主有恙”,而默许昏礼延期,这其中,也定然少不了萧照临的运作。
此外,袁氏之案还依旧未有定谳。
谢不为看着如今在他面前仍能保持冷静与镇定的萧照临,有些无法想象,萧照临的肩上,究竟抗下了多少只一点便能教常人不得翻身的压力。
而这些压力,本不该由萧照临承担。
萧照临身为储君,再获袁氏之势,已是占尽了大势。
但身为袁氏的外孙、萧神爱的兄长,萧照临却举步维艰,每一步,都充满了坎坷不定,可他却没有放弃与逃避,而是选择直面这一切——
要尽可能保住袁氏,也要为萧神爱争取自由。
所以,当萧照临说出“很难”二字时,便是代表萧照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