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间心乱如麻(1 / 3)

谢晴人高腿长又腰细,加上一身黑袍子一样的商务黑大衣,背影倒是十分好认。

她边擦眼镜边转过身,便看见了一位面色潮红,瞳孔颤动的刘特助。

他正病恹恹地倚在门框那里。

谢晴只是近视,又不是失明,不到几米的距离她还是能看清人脸的。

她回头走了几步,正要问他怎么了,忽然刘特助扶着墙直起身来,他脸色涨红磕磕巴巴地开口:“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说完,刘特助抬脚强撑着镇定就要走。

只是刘特助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接着他含羞带怯地看她:“你、你长得很像我一位同事,我们能、能加个联系方式吗?”

谢晴:“啊?”

她将手里擦干净的眼镜重新戴在脸上,又从兜里摸出老旧智能机。

她小麦肤色的修长手指点了点屏幕联系人界面的刘特助三个字。

她沉默了三秒,在这三秒钟她搜肠刮肚想出了不那么伤人自尊的形容词。

她问:“刘特助,你喝酒喝到中邪了?”

这话听起来多么温和啊。

她原本想说的是:刘特助,你发什么癫?老娘就是你同事本人啊!

6

见她问完话,刘特助也还是站那里冒傻气的模样。

谢晴开口又问:“纪老板怎么样了?”

纪春时临近情潮期,身上偶尔会无意识地向外泄露信息素,这种情况越是临近30岁就越是严重。

纪老板生日在次年5月21日,这半年这样的情况会愈演愈烈。

她十分担心自己跟刘特助都不在的时候,纪春时泄露信息素把现场的a全部勾引得被迫进入繁殖状态。

毕竟这位不仅是临近情潮期的omega,他那张比明星还漂亮的脸蛋,跟他富可敌国的家世背景都对人有着强大的吸引力。

就算纪春时手腕上的终端能第一时间向纪氏的手下发送讯号,他们赶到的时候也有一定的时间延迟。

想到这里,谢晴也不管刘特助在想什么,她直接抬手将他夹在胳膊下面往包厢的方向搬运。

这个姿势完全不浪漫,毕竟此时刘特助看起来就像是谢晴的公文包。

刘特助双脚离地了,智商重新占领高地了。

“喂,你放开我!”

见“公文包”挣扎起来,谢晴便在包厢门口让他落了地。

“你、你干嘛夹我?”

刘特助挣扎间,他原本一丝不苟梳在头顶的发型都乱了。

听见刘特助的质问,谢晴脸色并不好:“纪老板一个濒临情潮期的omega自己坐在包厢里面,我哪有时间给你磨蹭?”

要知道纪春潇确实是她的上司,可刘特助也是她的上司。

谢晴这样没好气地吐槽他,多少有点没大没小了。

刘特助是个长得十分周正,性格也不苟言笑的人。

可即便是被谢晴这样冒犯了,刘特助居然只是抬手边整理头发边好脾气地跟她解释:“对面大楼有狙击点。”

这话一说,谢晴的皮肤上瞬间漫上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包厢的窗帘可没关,一旦有alpha被纪老板的信息素影响到不做人了,这包厢里立刻就会有人脑袋开花。

狙击枪下,再躁动也得咬牙忍着,不然命就没了。

在谢晴沉默着要拧开包厢门把手之前,刘特助忽然拉住了她,“你有呕吐吗?”

他一边说着这句话,一边从兜里摸出了一瓶包装粉嫩的清口糖。

两人距离拉近时,说话间谢晴能嗅到一阵阵清雅的蜜桃香。

谢晴从兜里摸出薄荷清口糖示意自己刚才已经清洁过口腔味道了。

刘特助低头看了一眼,“下次换成蜜桃味。”

谢晴刚想问难不成纪氏就已经矫情到连助理的清口糖味道也要管了?这费用给报销吗?

结果她还没开口,刘特助拧开房门进去了。

久居兰室不闻其香,久居鲍市不闻其臭。

刚才谢晴始终泡在里面不觉得什么,这出来冷静一阵再回去的时候,包厢门一开扑面而来各种杂七杂八的味道顶得她直皱眉头。

这味道已经不仅刺激嗅觉器官,它还刺激视觉器官,谢晴不仅被熏得头疼,她眼眶也被味道辣红了。

这糟心的abo世界里大家清醒的时候还能控制一下信息素的释放浓度,旁人嗅到的味道跟当事人浅浅地喷了一下香水差不多。

现在酒后失态,这些人的信息素就跟不要钱一样拼了命地往空气里排,包厢里等于同时打破了十几瓶不同味道的香水,混合在一起真的是对人类忍受力极限的试探。

谢晴找到纪春潇的时候,这位纪总在难闻的空气里依旧面色如常。

单看他矜贵娴静的姿态,他根本不像是在应酬现场,更像是在茶室里品茶。

谢晴走时纪老板只是耳朵透着粉色,这会儿等她回来,他瓷白的脸蛋都染上了粉红。

在大家为纪春潇奉上体面的祝酒词,并且旁边人亲自往她酒杯里倒酒之后,纪春潇眯起桃花眼看向手边的透明酒杯。

他伸手用带着皮手套的手指将酒杯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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