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在了周淮屿胸膛上。感受到了周淮屿硬邦邦的胸肌。顿时耳根就又红了起来。
他连忙避开,转身对周淮屿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就在我身后。”
周淮屿看了眼他的后脚跟,再看向他:“是我踩了你,你跟我道歉干什么。脚跟痛不痛?”
夏成宥刚才都去感受胸肌硬不硬了,没有注意到后脚跟痛不痛。此时才想起去感受后脚跟,然后说:“不痛。”
其实还是有一点痛的。周淮屿那个皮鞋头有点尖。
周淮屿:“你刚才是想要说什么吗?”
“嗯,我是想说如果你不喜欢在这里吃,我可以带你去高级点的餐厅。”夏成宥说。
周淮屿:“不用,就在这里。”
自从夏成宥离开南城以后,就再也没人带他来吃这些小吃了。
在一个卖“肥肠包大葱”的小摊前,夏成宥说:“老板,来两份小份。”
周淮屿目光微顿。
“好嘞!”老板把肥肠包大葱烤得油滋滋的,上面撒上孜然、辣椒面,很快散发出独特的香味儿。烤好以后切成指节大小的小块,分装进两个纸盒里递给夏成宥。
夏成宥一边走一边打开其中一盒,把袋子里的牙签插在切好的肥肠包大葱上递给周淮屿,说:“可香可好吃了。”
周淮屿接过盒子犹豫了几秒,他没吃过这个,觉得这食物的搭配很奇怪。不过闻起来是挺香的,于是他吃了一口。夏成宥就这么用清亮干净的大眼睛看着他吃,好像很期待他评价一句“很好吃”似的。
“还行。”周淮屿评价道。
夏成宥松了一口气,打开自己的盒子几口就吃完了,把纸盒扔到垃圾桶里。转头看到周淮屿盒子里还有几块没有吃却想扔了。
“等等,”夏成宥接过纸盒,“别浪费了。”
他就着周淮屿用过的牙签把剩下的几块吃了,吃完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儿,赶紧把纸盒扔进垃圾桶。有些尴尬,无措地抬眸看周淮屿:“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周淮屿问。
夏成宥窘迫极了,他以前习惯了把周淮屿的食物吃掉。
小学的时候,周淮屿的胃口不好,不吃学校的午饭,所以阿姨就每天不重样地做色香味俱全的便当让周淮屿带到学校吃。
他小时候胃口又很好,别人都叫他小吃货。吃了学校的午饭,看到周淮屿漂亮的便当也会馋。所以每次周淮屿不吃的,他就很乐意帮周淮屿吃掉。
他帮周淮屿吃饭,周淮屿帮他讲作业。两人互帮互助,一直到高中都是如此。
哪怕时隔八年,他看到周淮屿不吃的,还是会下意识地吃掉。
他知道这样做很不对,很没有分寸感。他们的关系不如从前了,只是熟悉的陌生人,猜测周淮屿一定很介意,所以他赶紧道歉。
“我不该把你的食物吃掉。”夏成宥低声说。
周淮屿有些无可奈何地看着他:“哪有什么该不该,你想吃就吃,不想吃就不吃。用得着说对不起么,我们之间不必这么见外吧。”
周围人来人往,嘈杂喧闹。天色也逐渐暗了下来,上空缀着几颗星星。微风裹挟着夏日傍晚的热意吹拂着两人。
夏成宥回味着这句“我们之间不必这么见外吧”。
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周淮屿原谅了他当初改志愿离开南城的事?
是了,要不然周淮屿也不会约他出来吃饭,这不是就破冰之后重归于好的意思嘛。
这么一想夏成宥心情好了不少,正要开口说“你说的对。”
结果刚张开嘴还没说,周淮屿就又说了一句:“还是说你并没有把我当朋友?”
“啊,不是。”夏成宥愣怔地看着他,发现周淮屿眼神暗了下来,深邃又复杂,夹杂着一些隐晦的怒意。
周淮屿声音冷了几分:“从六岁到十八岁,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当初约好一起考南城本地的学校,你去美院,我去理工。可你却瞒着我改了志愿去了江城。至今我都想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改志愿。南城的美院比江城差在哪儿?还是说是我的问题?”
夏成宥的心沉到了谷底。
周淮屿眸光含着一丝自嘲:“是我单方面地在意我们这段友谊,而你却觉得可有可无。所以你想走就走,不顾我的感受。是不是就是因为你并没有真正把我当朋友?”
“不是……”夏成宥觉得难受极了。他就是太在乎这段友谊了,比周淮屿还在乎,所以才改了志愿。害怕再继续和周淮屿待在一起,他的龌龊心思就瞒不住了,那这段友谊就毁了。
他希望他和周淮屿的关系永远停留在年少时那样——干净、纯粹、真挚、纯洁。
而不是夹杂着不该有的龌龊心思,毁了他们这么多年的纯洁友谊。
周淮屿是个有精神洁癖的人,一旦知道真相,一定会讨厌他的吧。
他宁愿周淮屿一直不原谅他,也不宁愿周淮屿讨厌他。
“那是什么?”周淮屿目光定定看着他,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
夏成宥:“我只是……我只是喜欢江城。想来江城生活。”
周淮屿眉头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