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尼古丁味弥漫开来。
白教授脸色微变,压低声音,“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了?”
顾金水弹了弹手里的烟,“里面光是我看出来的赝品就有七八件,多半是瓷器,上面我还没去看,不过,这老鼠总不能够只偷一个仓库的。”
他眼神深邃,这话意味深长。
白教授却是骤然后背窜起一股寒意。
先前张院长可跟他们说了,这博物馆有十多万件藏品,虽然说摆设出来的只有少部分,可这少部分才是藏品中的珍藏啊!
“这件事先不能说。”白教授嗓子发紧,他咳嗽一声,拿手捂着嘴,“今日还有外国人在,况且咱们又是客人,咱们回头悄悄地跟张院
长说一声,让他们内部去调查。”
“我都听您的。”
顾金水说道。
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他还是懂得。
他纵然做的是好事,可也得顾虑下东道主的面子,不能叫人家在客人跟日本人面前丢了脸。
顾金水跟白教授两人商量一定,转身回去。
刚进博物馆,顾金水就瞧见张院长跟那山本一行人匆匆下来,张院长脸上涨得通红,压着火气快走几步过来,低声质问,“白教授,顾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
“张院长,您……”
白教授被质问得茫然,才要问怎么了,那孙志平就大声道:“顾金水,你好有本事,人家博物馆收藏的文物你都说是假的,合着大家都是瞎子,就你一个人眼睛尖是吧。”
白教授已经不必问了。
顾金水也猜出怎么回事了,他瞧向孙志平,孙志平满脸得意,显然很是自豪于偷听跟下了顾金水面子这件事。
“小顾,这话可不能乱说,你是不是再跟大家开玩笑啊?”
林教授摸着胡子,拉长尾音,语气里带着嘲讽,“这年轻人有本事是好事,可不能恃才傲物,信口胡诌。”
“是啊,这小年轻就是沉不住气,什么话都敢乱说。”
“小顾,快跟张院长道歉。”
周围的教授或是出于好意,或是对顾金水这么“浮躁”有些意见,都纷纷开口劝说。
顾金水这会子心里却只想骂娘。
这件事原本就是不能随便说的,一旦说了就得彻查,否则就打草惊蛇,自己跟教授商量的好好的,偏偏碰上孙志平这种损人不利己的王八蛋。
山本教授侧着头似乎是在跟旁边的翻译询问出什么事了,在知道来龙去脉后,山本教授脸上露出饶有趣味的神色,看了顾金水一眼,然后又跟翻译说了几句话。
翻译便对张院长道:“张院长,山本先生说这个年轻人既然这么说,肯定是有原因,不如请他说清楚,也好让这件事水落石出。”
“这……”张院长脸上浮现出犹豫神色。
翻译很坚持地说道:“山本教授说,今天发生的事,他不会往外说,这点儿你们可以放心。”
张院长也是觉得焦头烂额。
但眼下都如此了,只得问个清楚明白,这博物馆他也是挂了个职务在,总不能知道有情况但不问。
张院长问道:“顾同志,你说博物馆的文物有赝品,你说的是哪几样,不知能不能说清楚?”
“这好说。”
顾金水也不是怕事的人,他早已记住那七八件赝品的名字,直接念了出来。
张院长便让人去把那几件文物都抱出来,摆在桌上。
“这几样多好啊,怎么可能是赝品?”有人瞧着跟前的文物,忍不住皱眉纳闷地说道。
“小顾,送佛送到西,你索性说明白吧。”
白教授给了顾金水一个眼神。
这事都闹成这样了,索性就快刀斩乱麻了。
顾金水也是这么想的。
他拿起一尊铜佛,“诸位都知道这是一尊宋代铜佛,没错吧?”
“是,这是北宋时期的。”许教授颔首。
顾金水道:“那请你们谁愿意来配合一下,把手伸进这铜佛里面?”
顾金水瞧见那翻译很快把话告诉了山本,他心里是有些不高兴的,说白了,家丑何必外扬?
何况还是扬在日本人跟前。
孙志平这孙子,回头不找个机会整治他,自己就不姓顾了。
“我来!”
张院长压着火气举手。
顾金水做了个请的手势,张院长把手从底部伸进铜佛里,又很快伸出来,他握紧手掌又张开,“好,现在怎么说?”
“这就足以说明这铜佛是赝品!”
顾金水掷地有声地说道,“明朝以前的铜佛,腹内胸部都有卡子,专门用来放置佛经真言,可若是后仿的,绝做不到这么精细,所以这尊毫无疑问是赝品!”
众人不禁哗然。
谁也想不到验证铜佛真假居然就这么简单。
张院长还有些不信邪,叫人拿了另外一尊铜佛过来,结果伸手一摸,竟然真的有卡子。
他的手背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流了出来。
“院长。”其他教授吓了一跳。
张院长做了个打住的手势,他脸色渐渐严肃起来,看着顾金水,问道:“小顾,其他的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