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脚步,但没有入座,而是望着看着最后一排。
韩瑶顺着陆山民的目光看去,最后一排角落里坐着一个带棒球帽的男人。
韩瑶很快想到了些什么,放开陆山民的手,说道:“去吧,我在前面等你”。
陆山民歉意的笑了笑,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在了棒球帽男子的旁边。
周同取下棒球帽,说道:“山民哥,我代兄弟们向你道喜”。
陆山民调侃道:“真心的”?
周同楞了一下,赶紧说道:“山民哥,您是知道的,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
陆山民笑了笑,“开玩笑的,看把你紧张的”。
见周同怔怔的看着自己,陆山民说道:“神经一直紧绷会断的”。说着指了指周同的鬓角,“有白头发了”。
周同下意识摸了摸鬓角,说道:“我没用,到现在还没查到两个孩子的下落”。
陆山民微微摇了摇头,“别查了,他们处心积虑的设局,你是查不到的”。
周同担忧的说道:“我是担心、、”。
“担心在某个时候用孩子要挟我”。陆山民接过话说道。
周同说道:“山民哥,如果那一天到来,你该怎么办”?
陆山民下意识扶着额头,沉思了半晌之后,缓缓说道:“不知道”。
周同低声道:“山民哥,你太苦了”。
陆山民放下手,说道:“不说这个了,大黑头这段时间联系过你没有”?
周同答道:“联系过,他应该已经知道当年那场伏击的真相”。
陆山民嗯了一声,“他有没有说什么”?
周同摇了摇头,“他没提那件事,但是他说他接下来会想办法找回两个孩子”。
陆山民苦笑了一下,“他应该知道,孩子现在是不可能找回来的”。
周同说道:“看他当时样子,是下定了决心。我猜,他是想解决你的后顾之忧”。
陆山民不禁心里有些发酸,他太了解大黑头了,与他不一样,大黑头要理智得多,他不是一个明知不可为而强行为之的人,他会把有限的时间和精力放在更有可能成功的事情上,不会在完全不可能的事情上消耗。
他之所以在寻找孩子的事情钻牛角尖,是想通过这种方式赎罪。
“你们下次见面的时候,替我代两句话。”
周同认真听着,“山民哥,您说”。
陆山民缓缓道:“你告诉他,从小到大,只有我对不起他,没有他对不起我,所以,他不需要赎罪。”
说着,陆山民顿了顿,接着说道:“第二句,你告诉他,他需要和解的不是我,而是他自己,只有他自己与自己和解了,才能迈过心里那道坎”。
周同点了点头,“我记住了”。
“还有”,陆山民停顿了片刻,缓缓的说道:“告诉他,如果失去了他这个大哥,我的生命将不再完整,就连死也会带着遗憾”。
周同默默的记着,静静的等着陆山民接着说。
沉默了一会儿,陆山民微微摇了摇头,说道:“算了,你就告诉他我想他了”。
周同问道:“那之前的三句话”?
陆山民缓缓道:“之前的不用说了”。
周同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陆山民从兜里掏出一张递给周同,“这上面的名单是最近来找我谈合作的人,摸摸他们的底”。
周同说道:“我明白,一方面尽可能保护他们的安全,另一方面摸摸他们是否与影子有关联,这些人中难免有影子的人借机打入内部”。
陆山民点了点头,周同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往往只说一两句话,他就知道该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做。
周同收好名单,望向前面的背影,小声道:“山民哥,韩小姐信得过吗”?
陆山民苦笑道:“现在各方势力都把我盯得紧,要不是她主动替我掩饰,我们见面会难上很多”。
周同嗯了一声,“韩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
陆山民无奈摇头道:“站在我们立场她是明事理,但在韩孝周看来,或许她是胳膊肘往外拐的不孝女”。
陆山民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向周同,“别拒绝,现在我不缺这点钱”。
周同这次没有拒绝,果断的收过银行卡。“山民哥,那我先走了”。
“等等”。陆山民缓缓道:“明天是梅姐的祭日,我不方便去,替我也上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