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唏嘘不已,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并不认识黄梅,甚至有些人都没听说过这个名字。
陈然心生悲戚,他见过无数风月场所的女人,没有人比他更了解那些女人是什么样子。在他看来,这些女人无一不是为了钱毫无下限,无一不是下贱之人。
也正因为他了解风月场所的女人,反而让他更加感慨黄梅的伟大,她值得黄九斤,包括他敬佩。
陈然端起酒杯,“我们一起敬黄梅一杯”。
陈然干掉杯子中的酒,再次满上一杯,豪迈举向黄九斤。“一个女人尚且如此,我陈然还有什么好怕的,如果有机会,请带上我一起去天京,我陈然愿意死在那里”。
黄九斤端起酒杯一口而尽。“海东来把你赶出了海家,很多海家的老人都离开了,但你仍然不离不弃。我听说你拿出所有的积蓄,还变卖了房产,与冷海一起仍然在战斗,是个汉子。天京你就不必去了,东海这个战场一样需要你”。
黄九斤再次倒上一杯酒,“这杯酒我先干为敬,感谢大家对山民的不离不弃”。
所有人端起杯子,“这一杯酒,敬山民哥”。
看到这一幕,道一没来由心头一阵发酸,想当年也是这般情景,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能再一次看到这样的场景。
盛天也是感慨万千,想当年海爷在时,又何尝不是。
小妮子从抽纸盒中抽出一张纸巾递向道一。
道一鼻子抽了抽,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陆老头儿,黄老头儿,我想死你们了,你们怎么忍心丢下我一个人先走了”。
“哇哇哇、、、啊啊啊、、、”。
“你们两个不讲义气的家伙”。
小妮子哎的一声叹了口气,“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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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民坐在门口,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小妮子,春节快乐”!
“山民哥”!电话那头传来小妮子兴奋的声音。“我想死你了”。
陆山民脸上带着浅浅的微笑,“我也想你”。
“你在那边还好吗,你的电话一直打
不通”。
“之前的手机掉了,这是我的新号码”。
“山民哥,你那边过年热闹吗,我们这边好热闹,民生西路的人过来了好多,大黑头也回来了”。
陆山民心里很是高兴,“大家都好吗”?
“都很好,刚还说道你呢”。
陆山民咯咯笑出声来,“我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是爷爷,别理他,丢死人了”。
“山民”。电话里传来黄九斤的声音。
“大黑头”。
“你的伤没事了吧”?
“好得差不多了,上次在阳关这么近都没能见到你”。
“有机会的,我们还要一起回马嘴村打猎呢”。
陆山民鼻子微酸,不管他在别人面前表现得多么坚强,但每当见到大黑头或者听到他的声音,他就自动回到了从前那个小弟弟,大黑头就是他永远最值得依靠的大哥。面对这个大哥,他可以委屈,可以表现得懦弱,可以放下所有的坚强。
“我老是让你操心”。
“呵呵”,手机里传来黄九斤呵呵的憨笑声,“谁叫我是你哥呢,山民,想做什么就去做,我永远支持你”。
没说几句话,那边手机就被其他人抢了去。
陆山民挨个与众人聊天,很多人都是许久未见,都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一个电话打了一个多小时。
挂了电话,陆山民犹豫了半晌,还是拨通了曾雅倩的手机号码,当听到听筒里传来“你拨打的号码是空号”时,陆山民心情低落了下去。
陆山民静静的坐在门槛上,喃喃道,“雅倩,你真的不好我了吗”?
陆山民感到一阵心痛,默默的坐了十几分钟,站起身来。
“雅倩,你要等我,等我回东海找你”。
陆山民抬脚走向院子,海东青正站在院子中央,面向东南方。
陆山民和海东青并肩而立,同时望向东南方向。
“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陆山民将手机递给海东青。
海东青低头看着陆山民手里的手机,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山民问道:“你不会不记得电话号码吧”?
海东青似乎很犹豫,过了很久才接过了手机,又过了很久才拨出去一个电话号码。
“你是谁”?
“我”。
陆山民靠近海东青,但等了很久,只听到海东青说了一个“我”字。
“怎么了”?
“他挂断了”。海东青将手机递向陆山民,黑夜中,看不清她的丝毫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