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出去的西装男子压着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血污的男人走了进来。
西装男子一脚踹在那人脚腕处,那人轻哼了一声,跪倒在地。
“你不是要谈判吗,杀了这个人再跟我谈”。
西装男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缓步走到山猫身前,将匕首递在了他的眼前。
从明晃晃的匕首,山猫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面庞,纠结、痛苦、挣扎。
“你以为你演得很好,但老头子我还没到老眼昏花的时候”。
山猫猛的转头看向吕铣,眼中带着震惊。
吕铣淡淡一笑,“这里是吕家,没有什么事情逃得过我的眼睛,你以为你和松涛暗地里那些动作,我会不知道”。
“为什么”?山猫脑海里急速运转,不明白吕铣为什么之前没有揭穿他。
同样吃惊的还有吕汉卿,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爷爷,脑海里有十万个为什么。
“杀了他,我就告诉你”。吕铣淡淡道。
山猫接过匕首,匕首在手里剧烈的颤抖。
山猫一步步走过去,站在那人身前,缓缓的递出匕首。
“沈林,别怪我”。
沈林仰望着看着山猫,满是血污的脸上没有害怕之
色,反而有一种解脱的期待。“猫哥,反正都是一死,我不怪你。之前山民哥答应过我,不会让我的妻儿受到伤害,你们一定要说话算话”。
“你放心,山民哥会做到的”。说完,手起刀落,划过了沈林的脖子。
鲜血喷出,洒在山猫的裤腿上,匕首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吕铣摆了摆手,西装男子将沈林的尸体拖了出去,不一会儿又进来两个人,将地板上的血迹擦拭干净,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看不出一丝痕迹。
山猫失魂落魄的回到座位上,脑袋嗡嗡作响,他又杀了一个自己人。
吕铣满意的笑了笑,谈判嘛,从来都是要先打乱对方的节奏,才好朝着有利自己的方向进行。
“我这个人做事,从来不赌博,更别说是一把定输赢的豪赌。留下你,一方面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另一方面也是为今天这样的局面留一招退路”。
说着看了眼吕汉卿,“今天的每一句话你都给我听清楚了,这是你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堂课”。
吕汉卿内里翻江倒海,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足够的聪明,有足够的能力扛起吕家,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自己以前有多么的幼稚可笑。
山猫渐渐回过神来,刚才看到沈林乱了心智,“是啊,像老爷子您这样的枭雄,本该如此,所以您老已经有抉择了吧”。
········
········
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天地静谧,一片肃杀。
陆山民挂断电话,神情肃然。
“出事了”?
“沈林被吕家抓走了”。
“沈林是谁”?
“一个探子,也是一个兄弟”。
海东青眉头微皱,“生死有命,死的兄弟又岂止他一个”。
“我向他保证过,决不让他的妻儿受到牵连”。
“周同呢,他不会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吧”。
“暗中保护他妻儿的兄弟已经把他们转移走了,暂时没有危险”。
“哦”,海东青轻轻舒了一口气,“你要等的人还没来”?
“看来是来不了了”。
“黄九斤也不来”?
“不知道”。
海东青转头望着吴公馆方向,“这倒让我有些意外”。
风雪吹动着黑色的风衣,长发在风中飘荡。
“他会不会被陆晨龙说服了”?
“不会”!陆山民斩钉截铁的说道。
“哼”,海东青轻哼一声,“盲目的自信往往最是致命”。
“这不是自信,是相信”。陆山民神色凛然。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喃喃道:“难道是有新的计划”?
“或许吧”。陆山民仰头望着天空,鹅毛般的大雪扑朔朔从眼前划过。
“那还打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海东青风衣飘荡,杀气陡升,“那还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