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陆山民长大嘴巴,疑惑的看着马鞍山。
马鞍山声音低沉的说道:“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吗,你们双方都有事情瞒着我”。
陆山民叹了口气,“果然不愧是神探,你这双鹰眼名不虚传啊”。
“但是”,陆山民遗憾地说道:“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马鞍山盯着陆山民,“我是警察,凭什么不能告诉我”!
陆山民一本正经的说道:“马队长,什么层次知道什么层次的事情,你还不在这个层次上”。
见马鞍山面有怒意,陆山民解释道:“马队长,你不要误会,我也是为了你好”。
马鞍山很生气,生气得想大声喊出来‘老子是警察,老子不怕死’,但当他张开嘴巴的时候,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他那双凌厉的鹰眼渐渐变得昏暗无光。
良久之后,他转过身,默默地离开。
陆山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滋味百般复杂,他是一个标准的警察,就像数学公式一般,具有精准精确的唯一性,是一个教科书式的真正警察。所有的警察本都该如此。但,他反而成为了一个另类。
这个另类,从前一直不觉得自己是个另类,但是现在,他知道了。
这种打击,陆山民很能理解,但却爱莫能助。
陆山民远远地看着,直到马鞍山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才回过神来,喃喃道:
“我们也该回天京了”。
海东青看着陆山民纠结的神情,问道:“准备好了”?
陆山民本想说准备好了,但话到嘴边,改口道:“不管准备好了没有,都要去面对”。
、、、、、、、、
、、、、、、、、
阳光透过树梢,洒下斑驳的光影,随着微风在陵园的石板路上轻轻摇曳。
陵园内,一条条小径蜿蜒曲折,两旁摆放着精心修剪的花卉,它们在四季的更迭中静静绽放,为这片肃穆之地增添了一抹生机。
这个时节,陵园里没有祭祀的人,唯有一排排的墓碑整整齐齐、安安静静地矗立。
行走在其中,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哀思。
一条长长的阶梯通往山上,两侧是数不尽的墓碑。
站在阶梯下,陆山民迟迟没有迈出脚步。
海东青握了握陆山民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手有些微微发抖。
“上去看看她吧,我在这里等你”。
陆山民嗯了一声,深吸一口气,迈上了台阶。
并不算多的台阶,他走了很走,每走一步,脚下的沉重都会沉重一分,心脏的跳动就会加快一分。
短短的一段距离,却是一段相当漫长、又相当艰难的路程。
这一路,与韩瑶相处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涌入脑海,悲伤的情绪也一股脑涌上心头。
韩瑶的墓很好找,是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门庭院落皆有,像一栋缩小版的别墅。
当看到墓碑上的照片时,陆山民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陆山民将花放在墓碑前,半蹲在地上,默默地看着照片,早已是泪流满面。
照片上的韩瑶栩栩如生,淡蓝色的眼睛很有灵气,笑起来的梨涡清晰可见。
、、、、、、、
、、、、、、、
阶梯下,海东青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从东边渐渐移动东正中央,又从正中央渐渐朝着西边落去,直到西边出现红霞,才看见陆山民从阶梯上走下来。
陆山民双眼微红,对海东青挤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海东青也对他笑了笑,主动牵住了她的手。
陵园门口,卖花的摊贩正准备收拾摊子回家,看到一男一女朝这边走过来。
“两位买花吗,收摊了,最后几束花,打五折”。
陆山民停下脚步,问道:“老板,最近生意好吗”?
卖花的摊贩莫名其妙地挠了挠脑袋,“不太好,不是逢年过节,很少有人来祭拜”。
陆山民哦了一声,“那有没有人经常来”?
卖花老板更加莫名其妙,“不都说了吗,很少有人来”。
陆山民沉默了几秒,又问道:“很少有人来,如果经常有人来,印象应该会很深刻吧”。
卖花老板眼睛一瞪,拍了拍脑袋,“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最近几个月,到真有一个人经常来”。
陆山民比画了一下,“是不是大概这么高,五十来岁,方脸,带着金丝眼镜的男人”。
卖花老板咦了一声,“是你亲戚”?
陆山民点了点头,“算是吧”。
卖花老板说道:“确实有这么个人,看上去感觉年龄应该是五十多岁吧,但他的头发白得厉害,感觉快到六十岁了。”
陆山民哦了一声,“他一般多久来一次”?
“两个星期,有时候一个星期。每次都是独自一人来,在我这里买上一束花,每次进去都要呆上一两个小时,有时候是两三个小时,里面的逝者肯定是他的至亲”。
陆山民的眼中不由自主露出一抹凶光,卖花人吓得一个机灵,跌跌退出去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