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画地为牢,他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陆山民说道,“别人是别人,我是我”。
海东青犹是杀意难平,“不杀可以,但不能带在身边”。
陆山民还是摇了摇头,放开海东青的手,缓缓走向老道士和小女孩儿。
来到近前,陆山民先是给老道士深深的鞠了个躬,然后温柔的看着小女孩儿。
“小妹妹,你叫小花”?
小花没有回答,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唯有仇恨。
陆山民说道,“你师傅不是我杀死的”。
小女孩儿还是没有回应,紧咬牙关咬破了嘴唇,流出殷红的鲜血。
陆山民无奈的叹了口气,“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现在,还是让你师傅入土为安吧”。
小女孩儿死死的抱住老道士,双眼仇恨而愤怒的盯着陆山民。
陆山民不好用强,僵持了一会儿,说道:“你也不想你师傅暴尸荒野吧”。
小花这才缓缓放开老道士,但眼中的仇恨光芒一点没有消散。
陆山民看了一圈周围,俯身在地上拾起一根树枝。
小花很聪明,钻入灌木丛,很快抱回一小捆干树枝。
一大一小两人四处搜寻,在整理出来的平地上垒起了一层高高的柴火堆。
陆山民跪在老道士身前,俯身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抱着他放在了柴火堆之上。
柴火堆点燃,火光熊熊。
小花抱着剑,跪在火堆旁,眼泪颗颗滚落,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看得陆山民阵阵心疼。
一个八九岁的女孩儿,失去世上唯一的亲人,就犹如天塌了一般。
陆山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有安静的坐在她的一旁,静静的陪着她。
稍远处,欧阳胜男对陆山民的认知再次受到了冲击,她不是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非常清楚能够走上高位的人,无一不是心狠手辣、狡诈阴险。本质上,这个世界并未脱离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
她原本以为陆山民只是忽悠老道士,毕竟她亲眼见过陆山民怎么忽悠人,所谓的承诺、诚信,在她看来,这些玩意儿应该与陆山民没有关系。
万万没想到,陆山民会真的放过这个小女孩儿。
理想上,她觉得陆山民太过妇人之仁,但感性上,对陆山民的痛恨,在不知不觉中又减少了几分。
感知到海东青身上的冷意,欧阳胜男转过头去,看见海东青正面向小女孩儿,身上的杀意难以掩盖。
此时,陆山民回头看了海东青一眼,海东青身上的杀意顿时缓缓的消散。
欧阳胜男惊奇的发现,这个处处舔海东青的舔狗,或许只是表象,实际上,在面对决断的时候,真正做主的还是陆山民。
这是个复杂到让人无法理解的男人,正如公子那般,太过高深莫测,永远也看不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收集骨灰的时候,陆山民本想帮忙,被小女孩儿一眼给瞪了回去。
木材看似烧尽,拨开之后,实则还是火红的木炭,一双小手刚触碰到,就被烫起了一个大大的水泡。
陆山民看得心疼,却又无可奈何,他就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儿,想弥补帮忙,但却得不到赎罪的机会,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足足过来两个小时,小女孩儿才将老道士的骨灰装进了罐子里,此时,她的手上满是水泡,脸上和身上也沾满了黑灰,像是刚从煤窑里爬出来一般,整张脸只有一双眼睛是干净的。
小花一手抱着剑,一手抱着骨灰罐,转身朝着溪边走去,陆山民赶紧紧随其后。
路上,正处于悲痛中的小花魂不守舍,脚下突然被一截横出来的灌木枝绊到。
陆山民大惊,本能伸手去拉,但事发突然,相隔几米,这一步跨出又牵动了伤口,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花向前扑去。
眼看着骨灰罐即将落在地上,小花手腕一抬,骨灰罐被抛向空中,同时向前一个翻滚起身,稳稳的接住了骨灰罐。
陆山民重重的呼出一口气,说道:“把你师傅的交给我吧”。
小花紧紧的抱着骨灰罐,警惕地狠狠瞪着陆山民。
陆山民缓缓道:“要是再不小心摔了,你师傅就不能完完整整回青城山了”。
听了陆山民的话,小女孩儿才将骨灰罐递给了陆山民。
到了溪边,小女孩儿洗干净了脸上的黑灰,双手用力的搓洗,手掌上血泡被戳破,鲜血淋漓。
七八岁的孩子,硬是没哼一声,看得陆山民心酸又心疼。
中途停靠的火车站是个很小的偏远小站,没有药店,也没有医疗室,陆山民把车站里所有工作人员都问了一遍,才找到了消毒酒精和纱布。
候车厅里,陆山民讨好的笑道,“小花,让我给你处理下伤口,好不好”。
小花木楞地低着头,抱着骨灰罐,仿佛压根儿就没听到他的话。
陆山民继续讨好道,“不及时处理,要是伤口发炎的话,以后会满是疤痕,就不好看了”。
小花仍然不说话。
陆山民叹了口气,缓缓道,“要是手废了,你以后怎么提剑,怎么给你师傅报仇”。
小花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