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就做什么。”
门外的脚步声戛然而止,房中的母女俩都没注意,门口落下一道阴影。
“他好笨,都不会喂人吃药,我本来有些伤寒,他喂药竟然都洒在我衣服上了,娘亲你说他是不是好笨呀。”
秦氏也低声笑了起来,“嗯,是挺笨的,那你教他了吗?”
“那当然啦,他学东西很快。”
门外,廊下,男人面露迷茫。
笨……是在说他吗?
虞砚蹙了下眉头。
他不是有意偷听,只是刚巧走到门口。
明娆是在嫌弃他吗?虞砚没由来的有些恐慌。
他抬手,想要敲一敲门。
“娘亲,我不知以后会如何,但现在……”明娆声音低了下去,“嫁给他还是挺好的。”
指节即将触上门板,虞砚蓦地停住。
她说嫁给他挺好的?
喉间突然涌上一股涩意,他垂下手,静默立在门口,一动不动。
刘叔扫完了地,在院中浇花,连竹一瘸一拐走到花圃旁,小声嘀咕:“老爹,你说他干嘛呢?偷听到什么了,跟傻了似的。”
刘叔没搭理她。
“肯定是挨姑娘骂了,”连竹看着男人突然动了动,几乎是有些狼狈地后退了几步,躲到了柱子后面,连竹嗤了一声,“瞧瞧,我就知道他得遭嫌。”
刘叔抬眸横了她一眼。
连竹的屁股又隐隐作痛,讪讪一笑,“得,我走,大人物,惹不起。”
连竹跑了,刘叔继续默默干自己的活,那边明娆从屋中走出,给秦氏关上了房门。
转身,面前的男人把她吓了一跳。
“你站在这做什么?”明娆看他神色不自在,笑了,“你听到了?”
虞砚有些局促,“我不是故意……”
“没事,你听到了也没关系,我本来也不避着你什么。”
女孩笑得坦荡单纯,睫毛乌黑浓密,桃花眸微端上扬,透着一股娇憨又无辜的媚色。
虞砚心里又有些阴暗的小心思在蠢蠢欲动。
臂弯突然一沉,女孩挽了上来,“走,去我房里。”
她这般热情,叫虞砚实在很难不多想。
她是不是又想要撒娇了?
可是这里不是他们的府邸,虞砚有些排斥。
但她若是执意想……也不是不行。
虞砚僵着身子,红着耳朵,任由自己被人拉着走。
初冬的西北比京城要冷上不少,明娆身子娇弱,在廊下吹了一会风便受不了了,她只想快些回房暖和暖和。
进了第三进院,便是明娆的居所。
小小的院子,比不得侯府。
进了门,虞砚便开始皱眉。
屋子实在太小了,她怎么能住在这里呢。
其实房间并不小,只是跟虞砚为明娆准备的住所差远了。
虞砚自己从来不讲究房子大小,他这么多年也没少在野外住,尤其是前些年,条件不允许,他从不会介意什么。
但是对于明娆,他就想给她最好的。
明娆打趣道:“侯爷千金贵体,家底殷实,不像我们小门小户,这么寒酸。”
虞砚抿着唇不说话,眼睛打量着室内。
目光在所有台面上略过,未见灰尘。
虽小了些,但还算干净,小女儿家的东西很多,精致小巧,处处透着温馨。
虞砚在干净的榻上坐下,捧着明娆端过来的热茶,轻啜了一口。
茶盅放下,看着坐在对面的明娆,后知后觉,这里是参与了她成长的地方。
心口的跳动渐渐快了起来,浑身的血慢慢热了。
“你怎么了?”
明娆看着逐渐有些焦躁的男子,不解。
“没事。”虞砚目光灼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
明娆被看得浑身难受,正巧卫姨在门外叫她,她赶紧出去了。
门外很快传来了细微的说话声:
“不知安北侯喜好什么口味的膳食?我好看着弄。”
“没事卫姨,他不挑嘴,什么都吃。”
“也是,像你这么挑剔的人可少见,连鸡肉几个月的都能吃出来。”
“哎呀卫姨……你小点声,叫他听到以为我娇气。”
“你不娇气?”卫姨笑得不行,“好好好,我看着做。”
“对了,卫姨,我还想吃……”
虞砚敛眉低笑,他懒散地靠着小榻,手上随意拨弄着剑穗,视线无意间落在对面的睡榻上。
床榻,她睡了十几年的……
虞砚慢慢坐直了身子。
门外的说话声还未停止,明娆在仔细地交代她对于今晚膳食的要求。
还说不娇气,虞砚就没见过这么讲究吃的人。
他站起身,走向床榻,立在床边,站了会。
像是迟疑,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确定明娆还在讲话,收回视线。
慢慢脱掉靴子,又褪下披风,躺了下去。
头枕红色凤凰花纹的帛枕,身下是大红锦绸面的被褥。
不知是否因为新婚,她房中的床具都换成了喜庆的颜色。
都是新的,虞砚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