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沉寂许久后,纪宛盈和她贴身的侍女被海莲应带到。
纪宛盈沮丧着脸,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态势,让尹恩慈看得更加来气。
常延珏对这位娇生惯养的郡主早已忍无可忍,当着老祖宗和长公主的面,再也不愿顾忌任何情面,肆意发泄起了心中的愤懑:“郡主,你为何冥顽不灵,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你表嫂,如今连她的幼女都不放过?”
“姨父既然认定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又何必再来多问,不如将我直接千刀万剐了正好让大家泄愤不是最好?”
纪宛盈肆无忌惮的冷笑,仿佛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尹恩慈气得咬牙切齿的狠狠一巴掌拍到了身旁的伏案上,怒道:“你真是被纵得无法无天了,眼里可还有长幼尊卑,可还有半点礼义廉耻?”
林言君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吓得一怔,赶忙沉着脸厉声劝道:“宛盈,你还不快向皇祖母和你表嫂澄清,你与此事并无关系,是香悦这丫头胡乱攀诬的。”
“可如果我说这事的确就是女儿授意香悦所为,母亲是不是就由着这乡野村妇将女儿押入大狱,再将女儿折磨恐吓一番?”
纪宛盈脸上毫无愧色,眼底尽是幽怨的指了指楚南栀。
“你......”
林言君直接气得说不出话来。
“折磨恐吓?”
林锦纾无可奈何的摇头,不停冷笑道:“事到如今,宛盈你觉得你所犯的罪孽就是折磨恐吓这么简单?”
“纾姐姐还想如何?”
纪宛盈趾高气昂的怒怼道:“难道还想杀了我不成?”
“不错,我现在就要你的命。”
林锦纾拔剑直指她胸前。
“锦纾。”
林言君面色惨白的赶忙过去阻拦:“宛盈她不过一个刚行及笄之礼的孩子,可是你的亲表妹,如今更是你在纪家的小姑子呀。”
“我没有她这样卑鄙无耻的表妹,更没有她这等丧尽天良的小姑子。”
林锦纾额间已是青筋暴露。
可林言君、纪宛盈母女始终是尹恩慈心中的一道软肋。
当年她父亲纪怀礼不死在征途中,这丫头也不至于成为如今这般模样。
看着二老和楚南栀皆已铁青的面色,她还是拿出最后的宽容沉声问道:“说吧,宛盈,告诉皇祖母,你为何要加害瑞希这孩子,纵然你心中有再多的不满,也不该去谋害你表兄的骨肉。”
“哈哈哈哈,我为何要加害表兄的孩子呢?皇祖母问的是。”
纪宛盈满是鄙夷的瞥向楚南栀,冷声道:“因为我恨她们,只有让表兄的孩子在京中出了事,表兄才会厌恶这个可恶的女人。”
尹恩慈听得出她是在自暴自弃的说谎撒气,可俨然没了耐性,脸色急转直下,怒瞪着她与春桃,厉声道:“将这主仆二人交由廷尉府发落。”
林言君见状,急得不知所措。
她心知老祖宗是对女儿死了心,否则也不至于交由廷尉府,这不明摆着是要让楚南栀捉拿定罪嘛。
“母后,宛盈她定是有苦衷的,求母后宽恕呀。”
林言君跪倒在地,撕心裂肺的啼哭着祈求道:“求母后看在儿臣这些年尽心竭力的替陛下和母后操持宫中内务的份上,看在她亡父为国捐躯的份上饶恕她这一次吧。”
“你还有脸提她的父亲?”
尹恩慈心中犹如刀割。
女儿这些年操持宫中内务,将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也的确是没有功劳有苦劳,正因为如此才疏忽了管教她这唯一的血脉。
但这小孽障一再触及国法,孰不可忍。
她痛定思痛后,毅然决然的说道:“立刻马上将这小孽障送入廷尉府。”
“等等。”
楚南栀此时心中仍有不少疑惑。
这宛盈郡主虽说阴狠毒辣,可的确刚过及笄之年,她怎会想到谋害二宝,又从何处弄到这种罕见的见血封喉之毒的?
这种毒药恐怕她这尊贵的身份,压根没机会见到。
弯下身来审视着纪宛盈,楚南栀漫不经心的道:“郡主是个聪明人,我倒是不相信你会用此蠢笨的办法来撒气。”
更何况,她如此深爱着她那位表兄,怎会毒死二宝。
如此,岂不是要让小白脸更加嫉恨她。
“哼,表嫂,我都已经招认了,难道还会有假?”
纪宛盈早已无心争辩,心灰意冷的要求道:“快些将我押入廷尉府问罪,为瑞希小郡主报仇吧。”
“郡主。”
春桃此时终于发声道:“郡主你不可自暴自弃啊,就算是为了长公主,你也不能......”
“住嘴。”
纪宛盈狠狠一巴掌煽到了春桃脸上。
林言君看出了些猫腻,连忙起身质问春桃:“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长公主的话,这一切都是二长公主挑唆蛊惑的。”
春桃不敢再有所隐瞒,将一切都交代了出来:“上月,二长公主在宫中无意撞见了瑞希郡主和瑞茵小郡主的吵闹,她本想利用此事让太后为难平宁王妃,可却让太后将此事压了下来,二长公主因此来寻我家郡主,说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