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这个时候不该来此处?”
楚南栀看着李策、周氏夫妇一脸担心的样子,还是狠下心来责备了句:“你如今在都尉府就该好好效力于都尉大人。”
“嫂子我......”
李策心里苦楚万分,周氏更加糊涂,不知兄嫂这话是何意。
四胞胎已有许久未见到李策了,此时见娘亲责备往日里最为亲近的叔父,都心疼的为他开脱道:“阿娘,李叔叔他是担心阿爹,想要来看看阿爹的。”
“咳咳。”
小家伙们话音刚落,内室里就传来了林锦骁轻咳声。
“还不快进屋去照看你们阿爹。”
楚南栀瞪了瞪眼,威逼之下,一个个吓得不敢再说话,纷纷跟着桑琪进了内屋。
“周家妹妹也去赴宴吧。”
楚南栀将汤惟铭唤了进来,命他亲自护送着周氏前往偏殿与女眷们一道用宴。
待得内堂里只剩下李策,楚南栀这才小声开解道:“你兄长并无大碍,三郎不必担心,往后定是要好好在都尉府效力。”
“是。”
李策诚惶诚恐的起身,楚南栀又忽然将他叫住:“既然来了,就替我再办一件事吧,前阵子我让你秘密召集的死士,这次多派些人手前往长宁郡,定要护佑住郑欢家小,不可有任何闪失。”
“嫂子为何还要袒护此人?”
李策不解的问道。
刚才那厮可是嚣张跋扈得很,自己都巴不得一刀砍了他。
“这事将来你自会清楚。”
楚南栀再次叮咛道:“总之这次无论如何你也要替你兄长彻底拿下都尉府。”
“嫂子放心,我必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李策答完,急匆匆的出了春华居。
到得正殿中,唐儒正与同僚们把酒言欢,庆贺着今日大权独揽之喜,看到李策姗姗来迟,将他请到自己身边坐下,有些不满的问道:“副都督何故这么晚入席?”
李策也不避讳,直言道:“末将与平宁王曾共事多年,如今虽与他政见不一,可终究有着同袍之情,得知他身体抱恙,特意前去探望。”
“嗯,李兄果真是个爽快之人,为人厚道,在下佩服。”
唐儒最是喜欢这等忠义之人,一心想要将他拉入自己麾下,这段日子瞧他对自己恭敬有加,想必也是看到了自己才是平宁州未来的主人,此时也不忘嘱托道:
“明日我便要率领唐家军前往长宁郡助韩太守平叛了,都尉府就要仰仗李兄了。”
“大都督言重了。”
李策谦逊的回道:“大都督所领的唐家军所向披靡,不过几个闹事的刁民罢了,哪里需要大都督亲自前往。”
顿了顿,又补充道:“大都督如今是全州上下的指望,肩负着全州的安危,不如让末将领一只轻骑连夜前往长宁郡吧,末将定会竭尽全力平息叛乱。”
“诶,不成不成。”
唐儒连忙摆了摆手:“平宁州政务有孙长史掌管,水军刚刚整合还需李兄严加操练,你与殿下又有着手足之情,我哪能让你去赴险。”
唐儒立功心切,自是不愿将自己的唐家军精锐交到他手上。
再则,各郡明显存有猫腻,他得趁着这次平叛的机会顺便替这些属官擦屁股笼络人心。
殷切的关心了一番,唐儒又让自己的族弟唐力上前来,耐心叮嘱道:“都尉府长史唐力是我唐氏一族文武兼备的俊才,我走之后,李兄只需协助他打理好都尉府上下即可,我定会在十日内荡平叛乱,凯旋归来。”
“好,末将祝大都督早日凯旋。”
李策笑着应了声,偷偷的斜倪了眼殿中正低头不语默默饮酒的常老聂老,瞧着一个个充满鄙夷的眼神,他心中尤其不是滋味。
偏殿中,林锦芊正春风得意,俨然不将纪华珍和崔氏放在眼里,端坐在正位上,沾沾自喜道:“今日啊本不该本公主高居此位,无奈我那王嫂身子不争气,刚行完加封大典就累坏了,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替她主持这场盛宴,诸位莫要拘泥,定是要吃好喝好才是。”
话落便看到小周氏从殿外闷闷不乐的进来,眼中像是还噙着泪水。
她知道驸马想要笼络李策,殷勤的赶紧迎了上去,笑眯眯的唤道:“哎哟,这不是周家妹妹嘛,怎么这么晚才入席,快随本公主上座。”
小周氏惶恐不安的同林锦芊揖了揖身,心里虽然憋屈,却立即走到柳芸身旁坐了下来。
“不识抬举。”
林锦芊暗骂了声,心知这妇人定是在楚南栀那妒妇跟前受了奚落,正满腹憋屈,赶忙又讨好道:
“我那王妃嫂嫂如今有身孕,怕是脾气不太好,听闻周家妹妹现下在缘来饭庄还仅是管着个后厨的杂事,实在是可惜了妹妹这样温婉贤淑的人物,不如来我高升饭庄吧,我饭庄正缺位像妹妹这样能干的掌柜。”
“公主殿下当真是好手段,竟然在王妃的喜宴上挖人,老身活了这把年岁还是头一遭所见。”
纪华珍冷笑着直视过去,眼底尽是愠色。
“咳,王嫂眼下也实在没心力打理这些,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见外。”
林锦芊傲娇的轻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