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都尉府
今日在安邻村受了气,一回到府中,林锦芊就大发雷霆,家中器具被她扔了一地,下人们手脚慌乱的四下里拾掇,却也赶不上公主打砸的速度。
唐儒、唐沅希兄妹在一旁默默的瞧着,却无人敢上前去制止。
正感错乱之际,忽有下人慌慌张张的进来在唐儒耳边嘀咕了几句,唐儒随即放声大笑出来:“哈哈哈哈,果真是个不堪大任的,这才几日的功夫腿疾已接二连三的发作,遭此下去恐怕无需父亲与殿下出手,那破落户自个儿就得一命呜呼。”
听到唐儒的大笑声,林锦芊立即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急声道:“你在说什么?”
“娘子,平宁王刚从安邻村归来旧疾就发作了,听说都没赶上那些前去道贺的官员。”
唐儒喜不自胜的上前去,抓住林锦芊,扬声安慰道:“为夫一再告诫娘子,莫要心急,他们夫妇啊早晚是要自取灭亡的。”
“是吗?”
林锦芊这才露出欣喜的笑意:“如此看来,离夫君独揽平宁州大权已近在咫尺了,我锦珂哥哥入京有望了。”
“自然如此。”
唐儒信誓旦旦的捏了捏拳:“只要控制住了平宁州,那北滨王不足为惧,到时候青禾王便能甩兵长驱直入,纵然是陛下与太皇太后不答应也不行。”
“好好好,快些将屋子收拾干净。”
林锦芊一边指使着下人一边吩咐道:“我呀得快些去为沅希再多备些嫁妆,免得她入了平宁王府遭人看轻。”
话落,拉着唐沅希正要进内室,方才的下人又行色匆匆的进来,大声禀道:“启禀少主君,长宁郡、长源郡、海岩郡等五郡太守携属吏登门拜访,要求见少主君。”
“拜访本都?”
唐儒有些难以置信的皱了皱眉:“这可是平宁王的加封大喜,他们为何来拜会本都?”
“你呀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了些,如今谁人不知夫君你才是这平宁州最受倚仗的,那破落户三天两头的病倒,连他那发小兄弟都已有亲近你的意思,这些郡县官吏难道还没有这点眼力见?”
林锦芊沾沾自喜的同他叮嘱道:“你可别再忍气吞声了,现如今那对夫妇只能仰仗你了。”
“公主所言甚是。”
被娘子一再鼓舞,唐儒心中终于多了不少底气,激动的对下人们吩咐道:“快些将客堂打扫干净,迎贵客们进门。”
可看了眼满屋子狼藉,他又忙不迭的改口道:“请大家到东边的雅室里入座拜茶。”
随后便领着姑嫂二人一道去了东边的雅室。
前去崇仁坊道贺的各郡官员在平宁王府上碰了壁,想到接下来可能面临的窘境,都急急忙忙的携贺礼转到了城北,想求唐儒支招。
刚进门,就被下人们恭敬无比的迎了进去,一个个脸上的阴云顿时散去,心知八九不离十是寻到了靠山。
这唐家势力庞大,若是能得到唐儒的庇护,往后平步青云不在话下。
一行人兴致匆匆的进到东边雅室里,一路上瞧着如此气派的府邸,连间雅室都修建得跟皇宫一般富丽堂皇,果真是开了眼界。
见到唐儒和林锦芊、唐沅希,都诚惶诚恐的拜道:“下官见过大都督,见过公主、郡主。”
“各位大人不必拘泥。”
唐儒难掩内心的狂喜将众人迎入了座位,故作矜持的问道:“我知此次各位大人都是受邀前来州府观礼的,怎不去殿下府上而是来了本都寒舍?”
听到这话,众人相继垂下头去。
长宁郡太守韩振咬了咬牙,扑通跪下身去,哭声央求道:“还请大都督为我等做主啊。”
“这位大人有话好说,何必行此大礼?”
林锦芊猜出这些人定是在那边受了挫,才转投都尉府,佯装不知的宽慰道:“大人请起,有何委屈可慢慢道来,拙夫平生最是看不惯仗势凌人之辈,定会为各位大人讨还公道。”
韩振与诸位官吏面面相觑着缓缓起身,而后唉声叹气的说道:
“我等皆是诚心前来州府替殿下道喜的,不曾想殿下却避而不见,由着王妃来召见我等,只因我等挑了些贴身的侍女前去服侍殿下,王妃便怀恨在心,又听信小人谗言,竟攀诬福宁郡刺史行刺,如今已将邢刺史下狱,还扬言不日要派专吏前往各郡巡查。”
“那妒妇向来就是个容不得人的,偏偏平宁王又是个病秧子,这王府上下皆有她把持,就连本公主这受朝廷赐婚的姨妹入王府还得看她的脸色,你们如此岂不是自讨没趣。”
林锦芊带着些嘲讽的笑意缓缓打量众人,不经意间看到抬进来的大箱小箱的奇珍异宝,眼中顿时光芒四射。
韩振是个有眼力见的,瞧出公主眼中的异样,立刻吩咐小厮们将礼物抬上前来,笑着答道:“下官本是备了两份贺礼,只是平宁王府上的那位尹少府觉得我等是别有用心,不肯接受也就罢了,还让王府的小郡主小郡王将我等给赶了出来。”
“竟有此事?”
林锦芊当即大怒着拍了拍桌子:“哪有如此待客的道理,既然那二位不懂待客之道,本公主却不能寒了各位的心,毕竟都是各位大人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