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哥哥当真是鬼迷心窍了,明知那女子在利用你,你却甘心受她摆布,景辰哥哥可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李诗瑶眼底里尽是愠色,不满的提醒道。
“我自有分寸,就不劳诗瑶你费心了。”
谢景辰冷嗤了声,毅然决然的起身就要出去。
李诗瑶直接上前摊开手臂拦住他:“今日说什么我也不会让景辰哥哥前去的,你如此这般如何对得起我父亲对你的期望。”
谢景辰愣了愣神,心中犹如被针刺了一般,压在心中的话随即脱口而出:“我从未想过做白渝十族的储君,是相国大人硬生生将我安插在了这个位置上,倘若不能随心而活,我宁可不做太子。”
话落,撇开她拦路的手毅然决然的走出了院子。
“景辰哥哥......”
李诗瑶眼中充满了愤怒,不甘心的正想叫住他,谢六叔立刻冲着她摇了摇头,小声道:“诗瑶不要再劝,太子殿下既然心意已决,便由着他吧。”
“可太子殿下今日若真的涉足驿馆之事,那些青禾权贵与靖灵旧臣岂能放任他就此回国?”
李诗瑶忧心忡忡的皱紧了眉头:“六叔,你若再继续这样纵着景辰哥哥,他早晚要被那女子祸害得乱了分寸。”
“我何尝不知。”
谢六叔苦着脸道:“我们明明可以借着此次机会除掉平宁王这个心腹大患,他如此贸然插足进去,恐怕之前的谋划都得前功尽弃了。”
在心头思虑了片刻,谢六叔又深深的叹息道:“为今之计咱们只能想办法让平宁王赶在景辰之前到达驿馆。”
“就怕来不及。”
李诗瑶担心道。
毕竟驿馆在饭庄与新州府中间的位置,只怕等到平宁王得知了消息,景辰哥哥早已经抵达驿馆。
“我这便派人去与平宁王传信。”
谢六叔一脸急切的叮嘱道:“诗瑶,你就待在缘来饭庄,哪儿也别去,我亲自前去将景辰拖住一会儿。”
“那就有劳六叔了。”
李诗瑶恭敬的应了声,忐忑不安的目送着他行色匆匆的离去。
......
刺史府后堂之中
昏暗的光线下,林锦骁静静的握着一卷文牍正发着愣。
这些日子虽然在人前表现得平静淡然,可一想到经自己之手一下要葬送近两千条人命,他心里始终有些凝重。
可此事终究是不得不为之。
“殿下,军司马何郢求见。”
一声老沉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抬起头来见是刺史府长史孙吴才,他立刻颔首道:“传。”
不多时,何郢急匆匆的走了进来,见到林锦骁,他并未立刻开口说话,而是谨慎的瞥了眼孙吴才。
“孙长史,你且去忙公务。”
林锦骁心领神会的支走了孙吴才,这才重新面向神秘兮兮的何郢。
何郢心里千头万绪的,也不知如何开口。
林锦骁肃声催促道:“可是王妃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本王,你但说无妨。”
“王妃说她要去趟城东的驿馆,特意吩咐末将前来告知殿下。”
何郢这才敢直言答道。
“去驿馆?”
林锦骁一脸茫然:“她没事去驿馆做什么?”
莫非是得到了什么音讯?
“末将也不知道。”
何郢小心翼翼的打量了眼他,继续禀道:“前几日王妃在北牧坊故意放走了三名行刺韩驿丞的刺客,方才还让末将差人去传令彭县令,命他带人前往驿馆捉拿刺客。”
林锦骁立时恍然大悟,难怪这妮子近来神秘兮兮的,整日里待在府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原来竟是在谋划此事。
倒真是个小滑头,竟用这等伎俩坑骗韩驿丞。
没好气的瞪了眼何郢,林锦骁有些不悦的斥道:“此事你为何不早与本王禀报?”
“王妃说时机未到不可告知殿下。”
何郢胆战心惊的抬眼看了看他,生怕被责罚。
林锦骁此时也没工夫再去质疑这家伙的忠心,楚南栀只身前往驿馆,纵然是有彭湃过去,恐怕也难以万全。
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这个节骨眼上唯有当机立断,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才行。
眸色微顿片刻,他果断抬起头来,对何郢吩咐道:“速去调派几十名好手随本王前往驿馆捉拿刺客。”
话音刚落,孙吴才的身影却再次出现在了门口。
林锦骁审视着他,催问道:“又有何事?”
“回殿下,白渝使团的使者求见。”
孙吴才禀道。
林锦骁立即吩咐他将人带了进来。
那白渝人的使者得了谢六叔的叮嘱,见到林锦骁时先是恭敬的拜了拜,而后不卑不亢的面向他身旁的孙吴才与何郢,冷声道:“还请平宁王屏退左右,臣使要禀报之事非同小可。”
“有话且直说。”
林锦骁凛冽的眸光中含着几分蔑视的味道,肃穆威严道。
“咳,臣使本是为了顾忌殿下颜面,既然殿下如此率直,那臣使就直言了。”
那使者微微挑了挑眉,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