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听得哭笑不得,眼中泪花闪动着,没好气的笑道:
“什么这辈子下辈子的,你不过是太过操劳引起的痛风,我已经让人去熬汤药了,你服了药就好了,上次在母亲家事出紧急,用的都是些偏方,我那老徒弟药房里近来采买回来不少上好的药材,待会我再多抓些回去,你喝上一阵子必然能够痊愈的。”
上次给钱弘文的方子里,牛膝、苡仁都是从北边特意寻回的药材,皆是强筋健骨、健脾利湿的上好药,比起柳树皮、紫堇的药效都要好上许多。
林锦骁温情脉脉的注视着她,浅笑着点了点头:“我相信。”
刚才疼痛突然发作那一刻,他不由得就想到了许多事情。
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这娘子。
她这嫉恶如仇的性子,虽说聪慧多智谋,可也是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真担心哪一天自己果真不在了,她会遭人算计。
想想自己在常老聂老的教导下,谨小慎微这么些年,凡事都处处提防戒备,即使遇到再大的困境都选择忍辱负重。
可自打遇到她以后,彷如变了个人似的,也变得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是与这个世界为敌,他都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捏着她那瘦小的掌心,林锦骁含笑说道:“楚南栀,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我......我怎么知道?”
楚南栀温柔的瞪了瞪眼。
这小白脸倒真是越来越没个正紧了,都疼成这样还不忘说情话。
林锦骁俏皮的将她拉到跟前,揉抚着她鹅蛋小脸,细声道:“为夫就喜欢你离我近一点。”
在他眼里,她的点点滴滴,不论好的坏的,如今都能让他心生欢喜。
“死相。”
楚南栀嘴角微微撅起,闷闷道:“林大郎,答应我,以后不要再逞强了,你上任这么短的时间已经做得够好了,许多事情都要缓缓图之。”
如果不是这次去海宁县,他的腿疾必然是不会发作的。
想到那早逝的林亭书,楚南栀心里就感到格外的不安:“你不比你父亲差。”
不论是那位声望颇高的林县令,还是备受拥戴的先太子,得子如此其实都是引以为傲的事情了。
“这天下太大,需要救济的人有许多,靠着你一个人的力量也救济不过来,咱们尽力即可。”
说到这里,楚南栀表情呆滞了下:“为了我,也为了小宝们,你都要将你自己放在第一位。”
林锦骁点了点头:“你也要答应我,做什么事之前多与我商议。”
楚南栀听出他怕是再责备自己今日拿戚墨琛开刀的事。
这事自己倒的确是耍了些心机,甚至带了些冲动,可如果不将事情闹到如此地步,实在难以彻底的激怒郑氏。
她朝着林锦骁莞尔道:“放心吧,我有数。”
“嗯。”
林锦骁也大致猜出了她的用意,没再多问。
不多时,伙计将熬好的汤药送了进来。
楚南栀没瞧见钱弘文的身影,忍不住问道:“你们东家呢?”
“东家去邻县查看新铺了。”
伙计不紧不慢的回道:“苍山那边的新铺刚刚开张,生意就十分火爆,师父他老人家说准备再到那边开间分号。”
说完又刻意看了眼楚南栀,乐滋滋的补充道:“师父他老人家仍是给师奶留了三成的股额,等他老人家回来亲自给你送过去。”
“嗯,我知道了。”
楚南栀心里欢喜,心里也渐渐萌生了想给钱弘文提供更好的连锁性经营的法子。
甚至还想着自己拿些银子出来与他一道开制药厂,为各分号提供药材。
毕竟即将准备的马场并非是件短时间内能盈利的事情,那对于自己和林锦骁来说是个长期的博弈。
她得设法多挣些银子,来豢养几千匹战马,供王府的卫队操练。
服侍着林锦骁将药喝下不久,他面色就渐渐恢复红润,看上去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楚南栀让伙计再去包些药过来,又对林锦骁叮嘱道:“今日回了家你就在家里休养几日,筹建州府的事情就让琉轩去操办吧,至于其余诸事你不在的这段日子孙县丞也打理的很好,不妨让他继续操持着。”
“嗯。”
林锦骁欣慰道:“孙吴才虽说没什么大才,看家倒是一把好手,这次他将芦堰港均田策令落实得很好,等州府建成后,我倒是想提升他做刺史府长史,
如此,刺史府有孙吴才协理,而王府里尹琉轩既然是朝廷派来的,少府一职自然是由他充任,有他们两人在,我也可以少费些心力。”
“你安排的甚为妥当。”
楚南栀笑道:“孙县丞在县丞一任上留职多年,如今升任五品长史,必会更加勤勉。”
两人说话间,纪岑安和纪宛盈一起走了进来。
纪岑安满目关切道:“怎么样,锦骁兄可好些了?”
“无碍。”
林锦骁想到楚南栀要护卫的事,正想开口,纪岑安率先说道:“这次出京时,太皇太后特意嘱咐让我留下半营亲兵护卫平宁王府,这城东营地太过拥挤,城内营房也占用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