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栀欣喜的拍了拍四宝的小脑袋瓜,吩咐两个小家伙在院子里等着柳舒阳打扫好了猪舍去入厕,自己则忐忑不安的进了屋子。
在客堂里并没瞧见林锦骁的身影,厨屋里大宝、三宝正蹲在灶台跟前抢着吃柳芸烤的玉米,脸上被锅灰弄得脏兮兮的。
两个小家伙见着楚南栀,都欣喜的捧着玉米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阿娘,这是老爷烤的玉米,给你吃。”
楚南栀看了看他们手中的玉米,烤的外焦里嫩的,倒是让人嘴馋。
她也顾不着去接玉米,蹲下身一边给大宝、三宝擦脸,一边审视着问道:“怎么不给你们阿爹送去?”
听到这话,大宝、三宝面面相觑着瘪起了嘴:“阿爹说他不吃。”
楚南栀听着脸色一紧,隐隐意识到这家伙这次是真生气了。
也难怪,他好歹是个寒门士子,清高的读书人,被几个村里的混混逼迫到池塘边拉便便,的确有失风雅。
这一点,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是时候上去哄哄这该死又迷人的小白脸了。
她望着两个小宝先是温和的叮嘱道:“那你们在厨屋里跟着姨娘和老爷乖乖的吃玉米,我上去看看你们阿爹。”
大宝、三宝听说她要亲自去看阿爹,都乐滋滋的直点头。
柳芸一边炒菜也一边急着催促道:“快去看看吧,大郎怕是都在楼上闷了一个下午了,这次舒阳那小子的确是过分了些,大郎好歹是个体面的读书人,哪里能这样让人折腾,晚上让你父亲好好教育教育舒阳。”
说着,她又忍不住抬起头来,看了看楚南栀,不满的责备道:“大栀,你说你也是,这种事情你交给你父亲去做也行啊,你让舒阳去添什么乱,他能干得好什么。”
如今几个女婿中,也就大女婿还是个人才,柳芸最是看好,说什么也不能受人欺负了。
楚文毕手里掰着干柴,也气鼓鼓的骂道:“那个败家子,早就无可救药了,不是你们母女拦着,我早将他赶出家去了,还有什么好教育的。”
“行啦,父亲母亲,你们就别再骂他了,舒阳会好起来的。”
面对怨气逼人的柳芸夫妇,楚南栀破天荒的为小赘婿作起了保:“我愿意相信舒阳这一次,他现在正在乖乖的帮家里打扫猪舍呢。”
“打扫猪舍?”
夫妇二人有些难以置信的蹙了蹙眉。
难怪外面方才吵吵嚷嚷的。
楚文毕拄着拐杖,领着小暮辞和大宝三宝就急急忙忙出去看。
楚南栀也放平心态,脚步缓缓向楼上西厢房行去。
隔着一道门,她都能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肃杀氛围。
而且,现在只要一想到昨夜的事情她心就会怦怦乱跳,当走到门口就要准备推门的那一刹那,她忽的停了下来:
“毕竟这家伙还没完全残废,昨日他单脚立地抵挡韩少川的力气我可是亲眼所见的,如若他提着拐杖要揍我,我是跑还是跑呢。”
正在反复思量间,一只手却不小心抵到了门上,房门随之应声而开。
映入眼帘的仍是那道白衣黑发唯美孤傲的倩影,柳叶窗中透进的微风让那一身衣和发微微飘拂。
林锦骁半倚在床头,手里握着本不知从哪里寻来的半卷残书静静的翻看,沉浸在书中的世界像是俨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最喜欢这个角度去看这小白脸了。
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红唇,这俊美绝伦的侧颜,真不愧是值五百两银子的美人,不觉让她想起了那句唯美的古话:
“公子世无双,眼前人如玉。”
“咳咳,臭美了,臭美了。”
楚南栀赶忙收住遐想轻身走过去,正要说话,便听一道温沉沉的声音传来:“不必和我说道歉。”
我有说要道歉?
楚南栀一阵诧异,默默在心里嘀咕了一阵,也不知能再说些什么,只得先安静的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林锦骁继续翻看着手里的残书,只是用余光瞥了眼她。
方才本是恼火得很,可听大宝、三宝上来说这妇人又去给他做了那奇怪的东西,心里的火气莫名的又散了些。
毕竟她百忙之中还顾及着自己的这点小事,比起以前也算是上心了。
就是想着自己如今这副残躯,他心里感到难过。
好歹以前也是文能提笔、武能上马的铁骨汉子,眼下竟连自己的私事也要靠着别人。
实在心酸。
在家里被后母那一家子人为难也就罢了,来岳母家还要被个小赘婿羞辱,果真应验了那句“虎落平阳被犬欺”的古话。
沉吟许久后,他终于释怀了些,忽的将目光投向一旁静坐的楚南栀。
楚南栀也望了过来。
两人目光交织到一块时,嘴里不约而同的发出:“你......”
“大姐。”
楚南栀刚要再出声,却见柳舒阳健步如飞的跑了上来,定定地站立在门外,可又不敢进来,唯唯诺诺的朝着里面喊道:
“姐夫。”
婿兄婿弟再次见面,分外眼红。
林锦骁放下手中书卷,就要过去,看了眼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