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妇记得那日沈郎刚从外地行商归来,韩姐姐为了与沈郎接风,特意叫了民妇与云清一道前往她院中相聚,当日酒席皆是大家同饮同吃,之后沈郎来民妇院里小憩,民妇见他辛劳,特意亲手煮了碗花菜替他清热解乏,此间并无外人插手。”
“哦,花茶。”
楚南栀思索着点了点头:“那这茶叶?”
沈杨氏不假思索:“都是由民妇亲自采摘,晾晒,而且民妇与云清前些日子也泡来饮用过,并未出现异常。”
回答得干脆爽利。
主簿一边做着记录也一边在她耳边小声嘀咕道:“从这罪妇院中搜出的半袋花茶,县令大人已叫人试过毒性,没有问题,毒仅是下在了那沈家家主的茶盏之中。”
“原来如此。”
楚南栀微微的挑了挑眉,再认真的看向沈杨氏:“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沈杨氏再仔细思量一番,之后悻悻的摇了摇头。
主簿手里的一杆长笔挥舞得正是淋淋洒洒,却听楚南栀突然嗓音响亮的一语喊道:“好,今天就到这里了。”
主簿意犹未尽的缓过神来,看着仅仅书写了两行的卷轴,立时苦下脸来:“这,这叫老朽如何交与县令大人?”
楚南栀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懊恼姿态,有些哭笑不得的安慰道:“主簿大人,我们这是查案,并非做文章,无需长篇大论。”
“那楚娘子可有了什么眉目?”
主簿一脸不服气,这些日子尽听着同僚们吹嘘这妇人有多神通广大,今日一见可险些笑掉了自己大牙。
没个官威也就罢了,还全然没个正形,与罪犯闲聊了一通就潦草结束,简直就跟小孩过家家似的。
他真讨厌与这样不恪尽职守的人为伍。
楚南栀也被他这话给问住了。
要说有收获可至今仍是没个头绪,但要说完全没收获她心里又隐隐的有了些方向。
晶莹的眸光游走在一双双满含期待的脸上,她轻咬着唇瓣,缓缓的摇了摇头。
随后,默默的走出了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