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厉鬼当中,就属恶产鬼最可怕。这种鬼是由胎死腹中的孕妇化成,所以通常是一体双魂。
母亲的护子之情已经很可怕了,而因为孕妇体内的婴灵已经辛苦成型,却难以真正获得生命,这口气一直憋到死亡,那种恨毒也不是一般的厉鬼能比的上的,孩子的月份越大,鬼就越凶。
这种鬼如果枉死,只能超度,不能镇压,镇压有违伦理,很容易遭到天谴。
严呈龙不能用杀招,跟女鬼对付的很辛苦,林雪旷和李谦被他一声大喊,总算把注意力分了过去。
李谦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里除了有一道勒痕之外并无大碍,重新把自己的剑捡了起来,说:“我帮你!”
林雪旷没有上前,反倒退后两步,看了一眼女鬼腹部的伤口,心想:她的孩子呢?
母体在这里,婴灵不可能离的太远。
周围一片混乱的哀哭,林雪旷闭上双眼,将视力阻断,周围的一切细小的气流波动、怨力碰撞都逐渐开始清晰可辨。
而后他豁然睁眼,跃身而起,一道符纸从指间飞旋着向前方虚无中击出。
“哗啦”一声,空气中好像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碎开了,而后一只青黑色的小手猛然伸出,向着林雪旷面门击去。
林雪旷一把握住那只小手,用力一甩,反掌擒拿,下一刻,女鬼发出凄厉地惨叫,小小的婴灵已经被林雪旷提在了手里,拎萝卜似的晃了晃。
“啊——”
婴灵还不会说话,更不懂得畏惧,冲着林雪旷张牙舞爪。倒是女鬼一下子慌了,抛下严呈龙和李谦,猛地向林雪旷冲过来,被李谦趁机封住。
这婴灵实在是太丑了,林雪旷有点嫌弃,拎着他皱眉看了片刻,从兜里掏出快奶糖,试探着扔进了婴灵的嘴里。
“啊——啊——”
这个小鬼从来没吃过人间的东西,本来正呲着牙使厉害,突然尝到了糖果的甜味,愣了愣,呆呆含了一会,跟着满脸惊喜地看向林雪旷。
林雪旷:“……”可真难看啊。
这玩意现在还是刚出生婴儿那种满脸褶子的模样,长得有点像个外星人,给糖就是爹,竟然还试图张开小手跟林雪旷要个抱抱。
林雪旷一把将婴灵扔给了李谦,道:“你抱着,就当还我救你一命的恩情。”
李谦接住一看,满脸抗拒,正要扔回给林雪旷,听他这么一说,手就僵住了,过了片刻咬咬牙,只好自认倒霉地将婴灵抱住。
这母子两个被控制住以后,周围的怨灵结界逐渐散开,露出天青月白的底色来,连整个校园中弥漫着的怨气都逐渐在微风的吹拂下变淡了一些,不远处亮着灯的教学楼显得静谧而宁和,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李谦摸了摸脖子上的伤,不禁松了口气,觉得刚才好像在怨气里泡了半辈子那么长。
他道:“咱们走吧,还得看看我妹和小赵他们那边的情况呢。怨气的事稍后我再叫点人过来,一点点查。”
林雪旷沉吟了一下,打个手势道:“我想在附近查看一下,你们先走。”
李谦道:“那我陪你。”
他一说话,嗓子哑的跟被砂纸磨过似的,林雪旷道:“你算了吧。再说我也没什么头绪,就先随便转转。”
他把人都打发走了,这才开始仔细地打量这座坟包形状的多功能馆。
从外面看不出来什么异常,整个场馆面积不算太大,只有一个大门,此时已经锁上了,但二楼有扇窗户还开着。
林雪旷用手摸了摸呈弧形的光滑外墙,大约估摸了一下上去的难度,随即向后退开一段距离,然后助跑几步,借着这股惯性,跑酷一样飞步直接冲到了墙上。
惯性即将用尽,脚下打滑,林雪旷的手已经在墙面上用力一按,借势一个翻身,整个人侧撞进了敞开的窗户里面。
他半屈膝落地,站起来四下看看,发现自己所在的应该是一间老师们临时休息的办公室,空间非常狭小,而真正的活动场地则都在场馆一楼。
这里的气息非常奇怪,好像是有阴气,但又好像被另一种气息给刻意遮掩着,两相交杂,让人无法做出清晰地判断。
林雪旷下了楼,从衣兜里掏出一小瓶三清庙中燃了百年的长明灯油,在空气中倒了两滴。
油滴在半空中向下坠落,林雪旷屈指一弹,气劲将它们击成水雾状,紧接着乍然异彩大放,一道虹霓在半空当中铺展开来,十分灿烂华美。
这灯油对阴气的反应从来最准确不过,这道霓虹的颜色或深或浅,分布的不甚均匀,而越是艳丽的地方,就越是代表着危险。
林雪旷发现自己右侧窗户下面的墙根那里颜色最浓,正要走过去看个究竟,目光忽然一转,落到了自己身边不远处的兵乓球台底下。
他问:“谁在那?出来。”
说完之后,林雪旷等了片刻,周围静的落针可闻,估计那个藏起来的人还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林雪旷是在恐吓自己,只要装死就能过关。
可惜,很快,林雪旷就走了过去,屈指在台子上敲了两下。
他什么也没再说,这“咚咚”的两声响却好像直接敲在了人心上,过了一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