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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幅画给人的感官实在不太好,因为格外明亮的色彩强烈对比之下,猛然一眼看上去很难不受到冲击。

宗祈感觉自己受到精神污染,思绪沉沉浮浮,愣愣地盯着画面出神。

直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过来,捡起地上的遮光布搭在画架上,将画面尽数遮住后,黑发青年才惊觉自己冷汗已经淌了一背。

“这还是幅未完成的作品,暂时没有到可以问世的时候。”

好听的男声从他身侧传来,有如山间冷泉叩击松石,低沉磁性。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闯进来的。”

宗祈结结巴巴的开口,却在抬眸时愣住。

画架旁站着的人又瘦又高,面容被阳光切割出莫辩光影,白色头发扎在脑后,细长的眼镜链垂落,中和了侧脸的阴柔冷郁,平添一丝禁欲的书卷气。

他只穿着一袭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肤色却比布料更加苍白,白到有些病态。袖口挽到手肘,衬得手臂上青色的血管触目惊心。

甚至不需要自我介绍,宗祈就在心里自动将对方和画室门口的名字契合。即使对方看起来年轻到很难和“教授”这两个字联想到一起。

“你好。”

男人率先露出浅淡的笑容,冲散了那种毫无缘由的违和感。

“教授好,我是16届导演2班的宗祈。因为敲门后没听到声音,刚好门又没锁,所以冒昧进来想放一下这个.......”

越解释宗祈的声音越小。

他的脸逐渐变红,心底社死咆哮。

进来前宗祈没想到这是一间私人办公室,这种情况下被当场抓包,简直恨不得地上裂开一条缝钻进去。

“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那是您未问世的作品。”

黑发青年盯着自己鞋尖九十度鞠躬道歉,将手里的文件双手举过头顶。

“原来是程教授提到过的学生。”

文件抽出翻动的声音近在咫尺,“没关系,本来就是没彻底定稿的作品,还需要修改一些细节。”

油画即使定稿后依旧可以覆盖新的油彩反复修改,只要还没上光油,那就意味着作品仍未完成。

宗祈松了一口气,看白发男人转身走到办公桌前,“请坐。”

他拘谨地走过去坐下,看对方随手将唱臂搁到黑胶唱片上,喇叭花模样的金色留声机便开始传出悠扬的小提琴声。

“老师,我......”

“不必使用如此正式的称呼。”郁尘雪道:“程教授只是让你跟在我身边接受一段时间的艺术熏陶,你的美学鉴赏课最终考核分数权并不在我。严格上来说,我并不算你的老师。”

“啊、好的,郁教授。”

宗祈迅速改口,看着坐在对面的人推来一杯热气腾腾的红茶,碟边上放着新鲜切好的柠檬和白糖方块。

郁尘雪温和地笑了,“放松,你太紧张了。”

一时间,画室里只能听见小提琴和黑管交织的演奏,银色勺面旋转撞击在杯底的叮咚细响。

红茶的温度稍稍滚烫,飘散的雾气氤氲温暖了思绪,也让宗祈紧绷的精神得以放松。

透过茶面上蒸腾的雾气,他暗暗地打量着对面。

很少人会选择将头发染成纯白色,因为稍微黯淡些的皮肤都很难驾驭起这个色调,更别说留长了。

说起来,长头发好像一向是艺术家的标配。宗祈自己的头发就是因为一直懒得去店里剪,这才过耳的。

毫不夸张的说,他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宗祈更想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美并不因为性别区分界限,更何况比起外表,男人身上出尘高洁的气质更为瞩目,每一寸都是造物主的恩赐,好看到不可思议。

在门德尔松E小调协奏曲欢快的音调下,郁尘雪端起茶杯。

“好些了吗?”

宗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好多了,谢谢郁教授。”

“既然放松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开始?

黑发青年瞳孔里浮现出不加掩饰的疑惑,就像面对教导主任那样瞬间坐直。

察觉到他的紧张,郁尘雪失笑,“不用拘谨,只是一个小小的测试,关系到接下来一个学期的教学模式。”

“好。”

宗祈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就像小学生那样把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腿上,脊背挺得笔直。

“我准备好了,教授您问吧。”

虽然郁教授说他并不负责实践课最终的分数,也不能决定他重修课到底过不过,但宗祈丝毫不怀疑自己浑水摸鱼讨不了好的下场。

“好。”

心理学教授修长的指节屈起,轻轻叩动着桌面,“你从刚才那副画里看出了什么?嗯......没关系,什么都可以说,务必畅所欲言。”

一个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问题。

宗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这种类似看图说话的问题一向是美学鉴赏课里的基础问题,除了其他往哲学方面引申的题目外,实践课上也经常把一副世界名画往那儿一放搁着让学生来鉴赏。

“嗯......画面是明亮的色调,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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