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路走了许久。
慕南南终于感觉到累了。
她捂了捂自己被吹的红扑扑的脸蛋儿，转过身，打算回家看看卖布料的事儿进行的怎么样。
“南宝！”
迈开的步子一顿，她好像听见了小哥哥的声音。
她回头去看，又在原地等了一会儿，路上仍旧只有她一个人。
“果然是又幻听了，”
“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雪，好多路都走不了了，小哥哥要是能回来才怪。”
慕南南自言自语的往家走。
眼底深处有微不可查的愁绪。
今年过的这个年啊，可真不怎么让人欢喜。
“南宝！”
“南宝别走，我回来了！”
这次的声音真真切切。
慕南南插在兜里的双手忍不住攥紧。
突然，她猛的回头，道路的尽头，深度到小腿处的大雪地，纪北年红着脸也红着眼，笑着朝她挥手：
“南宝，我回来了。”
慕南南的鼻头，当即就酸涩了。
她眼里迅速染上水意，双腿不受控制的迈开，由小跑到大跑，最终跟纪北年汇合。
“南宝，你，你怎么不扑过来？”
纪北年看着距离他几步远的慕南南，有些慌乱的道：
“你是不是跟我生疏了？”
“南宝，你生日那天我不是有意不回来的，我，我当时正被我爷爷摁在书房学管理，我没有办法。”
“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他主动上前，想要拉住慕南南的手。
可，她却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南宝……”
纪北年的声音里染上了哭腔。
他真的很少哭。
也很少情绪外露，可只要关于慕南南，他总是会格外的在乎。
“我给你道歉，是我因为别的事缺席了你的生日，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了，你不要躲我……”
慕南南也想哭。
她吸了吸鼻子，把泪憋了回去，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
“不是因为这个。”
“我没有因为我生日你没到场而生气。”
“生日每年都会有，我还有很多很多年，今年缺席了没什么，我也不会揪着不放。”
她没有否认自己生气，却也没说出来她生气的点。
纪北年再一次伸手，被她再一次躲过。
“南宝。”
“你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对吗？”
慕南南第一次对他下狠心，把手背在身后不给他牵。
纪北年按照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慢慢被无措占满。
“别的哥哥们都寄了生日礼物过来，唯独你没有。”
“生日礼物代表的是心意，宋哥哥他们跟你一样远在京都，可他们都挂念着我，知道提前买好礼物邮寄给我，可你呢？你跟他们同在一个地方，他们都能想到做到的事，你为什么不能呢？”
纪北年抿了抿唇，眼眶红红的，眼球上也出现了红血丝。
整个人看着精神就不是很好的样子。
他从单薄的外衣口袋里拿出了好几张折纸。
折纸五颜六色的，看起来很是漂亮。
慕南南大概猜测到了这是他本来准备给她的生日礼物，但她硬着心肠，故意装作不知道，也不开口。
纪北年原本以为两人这次见面的场景会是久别重逢的欢喜，可没想到，竟会是两人第一次闹矛盾声。
他动了动唇，声音有些哽咽和沙哑：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的，这些折纸本来打算在你生日那天由我亲手交给你……”
“南宝，我错了，你理理我，我下次绝对不会再犯了，以后你的每个生日我都不会再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