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院子里的旁人,却被大黑笑给逗笑了。
慕保国道:
“大黑笑的恁僵硬,肯定是干了啥坏事儿,想让南宝帮它收拾烂摊子。”
慕剑锋端着水盆,走过来,把慕南南跟纪北年往后拉了拉,最后扬了扬水盆,给大黑浇了一个冷水澡。
“吼吼——”
笑着的大黑被泼了一嘴的水,生气的朝他呲了呲牙。
慕剑锋压根儿就不怕它,还笑眯眯的道:
“你身上沾了那么多泥,脏兮兮的,我这是为你好,免费帮你洗了个澡。”
大黑低头一看,身上的泥巴果然被冲走了不少。
它把獠牙收了起来,摇了摇自己的尾巴。
慕剑锋秒懂。
又端了一盆水,对着它的熊尾巴浇了过去。
混杂着泥的水流下,尖端是雪白的熊尾巴彻底被清洗干净了。
大黑抖了抖身上湿漉漉的熊猫,觉得一阵轻松。
慕南南也把熊洞塌了的事儿说了出来,惹得慕剑锋等人哈哈笑个不停。
慕老二甚至还拍着大黑的头,不怕死的说:
“熊老弟,你混的有点儿惨啊。”
“南南……”
柳树的声音有些为难:
“不是树妈妈不让你杀李来弟,而是你我杀不了她。”
“你想想,这两年来,你我用了多少计谋,想了多少法子,动了多少次手?可最终的结果,不都是她在快死的时候又突然逃走了吗?”
“我能感觉到,天意似乎对她有所眷顾。”
“只是这眷顾是好是坏,暂且不知。”
慕南南沉默了。
其实这种感觉不止树妈妈有,她也有。
一个人怎么杀也杀不死,最后关头总能逃出去,只要有点脑子的猜出来这人不简单。
但同时她心里也隐隐有预感,那种预感就是,李来弟的存在,有很大可能是为了帮她引出日后将要发生的一些事情。
有一次她对上李来弟的双眼时脑海里闪过了好几幅画面。
第一幅画面是长大后的李来弟跟在一对年轻靓丽的夫妇身后,三人有说有笑的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交谈。
那对夫妇的面容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但却让她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某种牵绊。
第二个画面是一片刺目的白,好像是医院,又好像是四叔曾经跟她说过的实验室。
里面有冰冷的刀具,五颜六色的针剂以及穿着白大褂面色严肃的医生,或者是研究人员。
他们忙碌却有秩序的在房间里来回走动着,有人低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有人拿着刀子解剖着什么,更有人直接拿着针剂扎入了四肢皆被绑在铁床上的人的身上。
这幅画面出现的时间极短,仅仅只有一两秒钟。
可从中传出来的压抑,却让她心情低落了好几天。
至于最后一幅画面,则是李来弟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而她对面,坐着一位一身黑衣,气质嗜血的年轻男人。
年轻男人的面容同样看不清楚,但李来弟的声声哭求无比清晰。
她甚至一边哭求一边磕头,额头磕破出血,对面坐在深色沙发上的男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李来弟射出去的那颗东西,嵌入了一个人的皮肉,那空荡荡的空位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胸前染血的人,随着年轻男子惊慌失措把人抱进怀里,慕南南看到,那个人的脸,是她自己……